“殺……”嚴禮強怒吼著,朝著平溪郡守葉天成,還有被自己咬斷手指的莫冷,與一干平溪城中的刑捕護衛衝了過去……
無數的箭瞬間穿透了嚴禮強的身體,但他還是不覺得疼痛,只覺得自己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燃燒著……
嚴禮強一隻手拿著狗腿,一隻手拿著短劍,擋者披靡,一個個的刑捕和護衛在他面前倒下。
只是周圍的人影,密密麻麻,就像永遠殺不完一樣,殺了一個,馬上就有兩個蹦出來。
嚴禮強怒吼著,雙眼血紅,整個人的意識裡,只有一個目標——救父親!
嚴禮強都不知道自己衝殺了多久,在就要衝到莫冷麵前的時候,只見平溪郡守葉天成哈哈大笑,整個人居然從地上飛了起來,變成三頭六臂的怪物,“你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一個鐵匠之子,如何敢與我鬥,我可是朝廷任命的平溪郡郡守,甘州葉家的重要人物,整個甘州,未來都是我們葉家的,我要殺你們父子,猶如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你今日所做,只不過是自尋死路,我現在就先拿你父親開刀,莫冷……”
在葉天成的一聲大喝之中,一臉邪異的莫冷對著嚴禮強陰陰一笑,一劍朝著嚴德昌斬了過去。
嚴德昌倒下,對著嚴禮強大喊一聲,“快走……
天地間瞬間一片血紅……
“不……”
……
嚴禮強大叫一聲,一下子睜開眼睛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浸透,整個人喘著粗氣,正蜷縮在一個柴房的屋簷下,此刻,天色才濛濛有些發亮,空氣中,還有一陣陣的寒意……
原來,剛剛那是在做夢!
但……嚴禮強摸了摸自己的臉上,不知不覺,卻早已經淚流滿面,那心痛的感覺,依舊如此的真實,讓嚴禮強難以呼吸。
嚴德昌的死,對嚴禮強來說,是他一輩子的痛,哪怕過去了這麼久,每當想到那天發生的一切,嚴禮強總會忍不住陷入到深深的自責和後悔之中……
要是自己正義感沒有那麼強,沒有惹那些沙突人……要是自己那天沒有去走那些近道……要是自己那天沒有那麼多管閒事……要是自己在發現了那條地道之後沒有冒然進去……
這最後的結果,會不會就不一樣,嚴德昌,是不是就不用死?
嚴禮強的心中,有太多的如果,可現實卻沒有如果。
這才是讓人揪心的地方。
如果可以選擇,嚴禮強願意做任何事,只要能讓嚴德昌活過來。
可惜,這一切只能成為嚴禮強的奢望。
“你這個叫花子在這裡鬼叫什麼,人都被你嚇了一跳,要是吵醒了店裡的客人,看我不來揍你,趕緊滾,給我死遠點……”
客棧的夥計起得早,已經開始幹活,在廚房裡準備生火燒水,為早起的客人準備熱水,那夥計正到柴房這邊抱柴火,聽到柴房外面嚴禮強在夢中的驚叫,忍不住從後門走了出來,對著嚴禮強大罵,而且要作勢奏嚴禮強一頓……
嚴禮強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一語不發的站了起來,然後朝著外面的街上走去。
只有變得更強,才有報仇的希望,才能手刃仇人……
嚴禮強的拳頭緊緊的捏了一下……
小鎮已經甦醒過來,討生活的各種人在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準備一天的勞作,嚴禮強順著昨晚的路,離開小鎮,來到外面的大路上,然後杵著那根樹枝,慢吞吞的朝著湖州城走去。
從小鎮到湖州城的路滿打滿算也就六七千米,這不算遠的路,嚴禮強一直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直到太陽完全升起,才再次來到湖州城的外面。
湖州城城門大開,無數的人已經開始在城門內外進進出出,特別是那些賣菜的,準備進城做小買賣的人,更是在城門口排著隊,挪著腳步準備進城。
有些意外的,嚴禮強還看到幾個和自己穿得一樣,全身上下破破爛爛,滿面灰塵的叫花子,也排著隊準備進城——看來就算是要飯的,這進城裡要也比在外面要得要多。
在城門口,除了有一隊士兵之外,還有兩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在一個個的看著進城的那些人。
那兩個漢子身上穿的衣服,完全和昨晚被武濤叫來的那兩個漢子身上穿的衣服一樣,不僅衣服一樣,就是氣質上,也差不多,這守在城門口的兩個人,全身上下同樣透著一股市井之中青皮打手的那種好勇鬥狠的勁兒。
一看這兩個人,嚴禮強就知道這兩個人守在城門口,不是在等著自己就是在等著那三個人,估計昨晚武濤和那兩個人沒回來,升月樓的這些人就有些急了。
嚴禮強跟著進城的人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這兩個人,只是往嚴禮強身上瞟了一眼,然後就把嚴禮強當成了空氣,還在小聲的聊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