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過返生丹後,嚴德昌的身體一天天就好了起來,到了第五天,雖然行動還是有點不便,但嚴德昌卻已經可以杵著柺杖自己下床行走了。
在這幾天中,嚴家無疑成了柳河鎮中的焦點,別的不說,就說住在嚴家的陸文斌和陸家那兩個護院的氣派,就是柳河鎮上的許多人沒有見過的,這個世界上畢竟沒有不漏風的牆,只是陸管事幾個人在嚴家呆了幾天,柳河鎮上的人就基本知道了他們是來自黃龍縣的大族陸家,一時之間,對於嚴家怎麼和陸家搭上的關係,不少人又嫉又羨,鎮上也有了不少的流言蜚語。
其中最誇張的一條謠言,居然是說嚴禮強主動賣身陸家為奴,陸家這才派人來給嚴家壯聲威,這樣的謠言,是嚴禮強從周宏達的老婆嘴裡聽到的,聽到這樣的訊息,嚴禮強只是不屑一笑。
這幾日嚴禮強在家中,在嚴德昌下不了床的這幾天時候,每日就伺候著嚴德昌,給嚴德昌端屎端尿,擦洗身體,還有餵飯,任勞任怨毫無怨言,而且從不假借旁人之手,這樣的行為,讓留在嚴家的陸管事看了,也心中暗暗佩服不已。
在第七天的時候,陸家終於傳來了訊息,經過陸家的一番努力,動手砍傷嚴德昌的那個人的身份終於確認了。
那個人是大漢帝國通緝了十多年的一個要犯,黃龍縣的刑捕衙門之中留存的最近幾年的檔案資料之中,早已經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最後陸家動用了他們的關係,才在平溪郡城刑捕衙門留存的通緝檔案之中找到了那個人。
那個人叫鄧龍,外號過山風,是一個標準的四處流竄的慣犯殺手,心狠手辣,十多年前就在其他州郡因為搶劫殺人被通緝,身上揹著十多條無辜人命,這些年一直在被通緝,只是因為他到處遊走不定,行蹤飄忽,為人又狡詐,所以一直沒有被抓獲。
要不是嚴禮強畫出了那個人的畫像,恐怕平溪郡內的刑捕衙門還不知道這個人已經流竄到了平溪郡內。
在確定了那個人的身份後,平溪郡內的刑捕衙門就行文各縣,讓各縣通緝追查,接到上級的行文,青禾縣刑捕衙門的人才裝模作樣的到嚴家瞭解了一下當日發生的情況,然後在柳河鎮的街上貼了一張畫得牛頭不對馬嘴的通緝頭像之後,也就了事了。
這幾日,嚴禮強在家中照顧著嚴德昌,但也沒有放鬆修煉。
他就睡在嚴德昌旁邊的屋子裡,每天晚上,當嚴德昌睡了或者是休息的時候,嚴禮強就在屋子裡修煉易筋洗髓經,一日都沒落下來過,每天依然保持著六遍以上的修煉數量。
這幾天,周宏達夫妻在嚴家做著飯,陸家的人做著護院,陸管事處理著各種雜事,除了照顧嚴德昌的時間之外,嚴禮強反而可以心無旁騖的修煉著,每日都有進步。
特別是錢肅給他的那本《九宮風影步》的秘籍,在連日的浸淫之下,嚴禮強越來越有感覺,只是幾日的時間,嚴禮強就覺得自己好像觸控到了《九宮風影步》第一層的境界。
同時,隨著易筋經的修煉,嚴禮強發現自己各方面的感知也變得越來越敏銳,每天在白天的時候,雖然就在自己家裡,但嚴禮強也總有一種被人窺視和監視著的感覺,這種感覺,和他當日在匠械營門外體驗到的那種感覺一模一樣,而只有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這種感覺才會消失不見。
雖然說起來可能有點令人難以置信,但嚴禮強的直覺卻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他,那個過山風,一直就在自己的身邊,哪怕被通緝,也沒有逃離,而是就像一條毒蛇一樣,躲在暗處,隨時準備著給自己來上致命一擊,過山風這個名字,本身就是眼鏡蛇的另外一個稱呼。
過山風沒離開,那就是說明,隨著國術大考日益臨近,洪家,依然沒有放棄他們的計劃。
嚴禮強終於下定了決心!
……
6月14日晚,半夜一點多,睡在嚴德昌隔壁屋子裡的嚴禮強睜開了眼睛。
今晚雲層很厚,星月晦澀,外面天地一片漆黑,能見度不高。
起了床的嚴禮強床上一身黑色的衣服,然後揹著角蟒弓的弓囊,跨上箭壺,無聲無息的就出了門。
剛剛推開嚴德昌外面的房門走出去,旁邊就傳來一身低低的聲音,“嚴公子……”。
今晚,陸家的一個護院在值宿,正守在外面的院子裡,相當警惕,嚴禮強一出來就被發現了。
看到嚴禮強這一身黑衣黑褲的打扮,還加上揹著弓箭箭壺,那個陸家的護衛一臉驚詫。
嚴禮強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那個護衛立刻就明白了,他走了過來,用只有嚴禮強的能聽得見的聲音問了一句,“嚴公子,你這是……”
“不用管我,我出去一趟,去練練箭,你就當什麼都沒看見,記住,不要驚動其他人……”嚴禮強臉色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