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莫老怔楞,隨後把畫一扔,急忙拉著林夏看了許久,“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林夏嘆氣,莫老從不關注娛樂新聞,那天在召開媒體見面會公佈自己懷孕的事他還不知道。
“有一段時間了。”
“這丫頭,懷孕了也不跟我說,我這師爺爺也好準備點禮物給孩子。”莫老故作生氣的說。
“師兄已經買了很多禮物了,孩子還沒出生,等生了以後再買。”
他們說話的功夫,其他人已經拿著林夏和雲澤的畫在觀賞了,幾乎每個人都在誇讚他們,林夏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跟雲澤坐在一邊閒聊。
這次的生日莫老說他終生難忘,不是因為有這麼多人來給他慶生,而是他最寶貝的兩個徒弟,給他交上了一副滿意的答卷,雖然他們以後不朝著書畫方面發展,但他也心滿意足了。
莫老喝了不少酒,林夏擔心他的身體,宣佈生日宴結束。
人走完以後,宴客廳只剩下他們師徒三人,莫老搖晃著身子走過來,看著雲澤許久,眼裡閃爍著淚花,他就這麼看著雲澤,一個字也不說。
林夏搞不懂他們葫蘆裡賣什麼藥,也不好插嘴,只能傻站著。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莫老仰起頭,將眼裡的淚逼了回去,輕輕拍了拍雲澤的肩膀,“去吧,去祭拜你媽,我知道你孝順,寧可陪我過生日,也不先去祭拜她,現在生日宴會結束,你也該去看看了,往年都是我替你去,今年該是你自己去了。”
說著自顧的往外走,走到一半停下來,“我自己打車回去,你們不用來送我了,對了小夏,懷孕了就不要到處亂跑,工作上的事情交給你老公去做,你安心養胎。”
不等林夏回過神,莫老已經消失在了酒店。
在原地怔楞許久,林夏才猛然抬頭,一臉震驚的看著雲澤。
師父剛剛說的話……
今天是雲澤母親的忌日?
可他為什麼不說,一整天也沒從他臉上看出任何悲傷的情緒。
對上她的目光,雲澤笑了笑,抬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道,“恩,今天是我媽的忌日,陪我去祭拜一下吧?”
咽喉處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林夏的腳更像是灌了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怪不得,每年師父生日,她去過完生日後,師父都要一個人離開幾個小時,每次問他去哪裡,他從來不說,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是去祭拜雲澤的母親。
她想起雲澤離開的那一年,從來不缺席師父生日的人,竟然沒有來,而從那以後,他就消失了,再也沒有他的訊息。
她很氣,氣自己當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師兄那段時間一定是最難熬的時候,可她卻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這幾年裡,有很多次都在埋怨他的不告而別。
張了張嘴,林夏小聲說,“師兄……”
有許多話想說,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雲澤越是雲淡風輕,她心裡越是難受。
看得出來她的欲言又止,雲澤勾唇,拉著她往前走,故作輕鬆的說,“好了,都過去這麼多年,我早就不在意了,你也不用覺得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