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被你們當宵夜給煮了,今晨只有這個——”
“哈哈哈,就你吃得最歡,還舔著臉問有沒有雞蛋。老軍頭,饅頭大餅太乾了,有豆漿嗎?”
“豆漿馬上就好,我去看看——”
有的守衛背靠著城牆,抻了抻自己的身子;有的守衛身子前傾,倚著城牆——此時是他們最放鬆的時候。
冷霧被第一縷陽光穿出幾個孔,一輛馬車衝破了城外的冷霧,急速向城門使來。
馬車在城門口一個急停,那馬車不是乘人的,車板上只拉著些貨。那駕著馬車上是個青年,不過想是他趕了好幾日的車,面龐上留了一圈鬍渣,與他的吊梢眉一配,讓他的年紀似乎都老了好幾歲。
“再等兩刻鐘,城門就開了,你還需等會兒——你拉著這麼多東西,需得我們好好查驗——”那守衛邊說話邊在咀嚼著口中的大餅。
那趕車人道:“一刻都不能等,速開城門——”說罷抬手一鏢射向城樓上的柱子上。
眾守衛皆慌了神,攤坐吃早飯的那幾個立馬抄了長槍站立起來。
“你是何人?敢偷襲城樓——”守衛長厲聲道。
那趕車人道:“爾等看看我鏢上的東西——”
眾守衛這才轉眼看了那釘在立柱上的鏢,那鏢上串有一枚銅錢大小的牌子。守衛使勁拔出了那枚鏢。看那枚牌子,牌子上書“軍器間”。
守衛長接過鏢,道:“原是軍器間的大人,在下失禮。還請稍等,我等這開城門,並將信物交還與大人——”
“爾等將鏢扔下城樓便好——”那趕車人道。
守衛長道:“還請大人接好。”說罷,將鏢擲向城樓下,只見那趕車人高高一躍,一個空翻抓住了那牌子,順帶將鏢藏於衣衫裡,之後又一個後空翻又落到了馬車上,此時吊橋已落下,閘門已開。那人驅馬駕車進了城中,那守衛長看了這人剛才的身法,自言自語道:“纏蛇身法……”
其餘守衛不知道這個,便發問道:“這是何派武功?”
“一種奇異的輕功,這類輕功中部分心法需逆轉筋脈才可練成。”守衛道。
眾守衛面面相覷,皆驚歎此人武功極高。
此時已至清晨,那趕車人的馬車停在街角的一處房舍中。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趕集的、擺攤的、進城的、出城的,城裡城外漸漸熱鬧起來。那趕車人半晌後從房門中出來,上了馬車,又趕車出了街角,入了主街。
馬車的輪子緩緩移動,主街上人太多,他不能太快。
穿過鬧市後,馬車向相府方向走去,到了相府大門,那趕車人便下馬扣門。少頃,小廝開了門,那小廝不知此人是誰,便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扣相府大門?”
那人取出那枚鏢,將那枚牌子解下,與那小廝道:“勞煩小哥通報,在下軍器間龍翔天,來此為相爺送禮。”
小廝取了牌子,立馬回了府稟報。龍翔天對其餘幾名小廝道:“還煩勞兩位小哥為我取下有藍紙封存的兩個箱子——”
知道眼前此人是來送禮的,小廝們立即上到馬車前,為龍翔天搬下兩個箱子。此時傳話的小廝前來,道:“龍爺裡面請,相爺在會客室等您。來人,為龍爺將馬車安頓好。”
說話那小廝引了路,後面的在扛著龍翔天所帶來的箱子,少時便到了相府會客室,只見相爺喝下一口茶,見龍翔天來,便立馬邀請其坐下,道:“龍監事,一去塞外已約有十來日了吧。”
“是的,相爺。蒙皇上恩准,讓龍某多了幾日的假,不至於路上太趕。此次去塞外學藝,龍某除了研習了自身武功外,築劍冶煉,推演演算法,皆有精進;而且今日前來,與相爺送上些好禮——”
左相笑道:“龍監事果真實在,哪有送禮用這木箱抬兩大箱進來?”
“相爺見笑,龍某來得匆忙,未備得禮盒,還望王爺見諒。”龍翔天道。
左相大笑起來,“哈哈哈……龍監事有所不知,往日有親朋好友前來,送的禮都是精緻的盒子,裡面大都裝了些補品,或是些古董……本相從未讓人送過這麼多數量的東西,兩大箱子,這裡究竟是何物啊……”
“相爺見笑,這裡面不是什麼精品首飾,也不是什麼稀有補品。乃西漢時西域都護府外那些草原小國中的流落的一些小物件。”說罷,龍翔天讓小廝們開了其中一個箱子的封條,開了一箱。只見那箱子中所裝的,盡是些夜明珠寶,銀飾酒壺,瑪瑙項鍊,和田手鐲。
左相驚呼,道:“龍監事,你去何處拿來的這些寶物?”
“在樓蘭古道附近的一些小集市上,一些胡商在此擺攤販賣,價賣得不高,小的就悉數買下送予左相了。”龍翔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