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是匈奴人,休屠王之子,因為眸色怪異,連自己的族人也視他不詳,甚至用他祭天。豈料漢兵越過焉支山,追擊著匈奴殘兵而至,把祭天的人連同其他戰俘一起帶回了漢都城長安。有些病死有些打死有些受了恩澤被放了出去,有些被送進了一間暗室。
“活著的,可以跟我走,錦衣玉食,不再受辱。”
六個少年在暗室裡聽到聲音這樣說道,好像黑暗中的一束光。
十五日後,碧霄走出了暗室,見到了那個人。
一身黑衣,束髮,稱司奴,不惑之年,狠厲果決。
碧霄回頭看了一眼暗室,整個人癱軟在地,怎麼也站不起來,白骨血水肉塊。如那人所言,錦衣玉食,碧霄吃上了人生第一頓豐盛的飯菜。
只是接下來,又是新一輪的死王集訓。碧霄被編入新的六人小組。
碧霄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
生活在最血腥的地方的人,已經不知人性,或許泯滅人性才會感覺更適應些。
結束一天的訓練,陌生的六人進入房間休息。黑暗中,響起了粗糙的喘息聲,碧霄閉著眼睛,神色如常繼續睡覺。性慾得不到發洩,強者就會在弱者身上發洩,不分性別。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心照不宣,默許了這種行為。甚至有時候,會專門挑出兩人放在籠子裡表演取樂。
一隻手摸了過來,碧霄瞬間折斷了這隻手的手腕。
在哀嚎聲中,繼續假寐。
這日野外訓練,碧霄被五人圍到了一起。還不到六進一的時候,自己就要被殺掉嗎?
碧霄殺掉兩人,面對剩下的三人卻體力不支,不知道誰會先倒下了。
最終被三人制服,卻沒有立即殺掉。兩人束縛著碧霄的手腳,另一人淫笑著開始解衣服。碧霄明白了,他們是看不慣自己不加入他們。異類被孤,碧霄明白這個道理。
正咬著牙閉上眼睛,準備承受的時候,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
“嘿,有趣有趣,你們繼續,我看著就行。”
碧霄掙開眼睛看著那眉眼帶笑的陽光少年。
碧霄熟悉這神色,每個見到他的眸色的人,都會驚異。
“你要不要跟我走?”
那個喜歡笑的少年問道。
鬼使神差地,碧霄點了點頭。
那個黑衣束髮的中年男人出現了,三人放開了碧霄,規規矩矩站在了一旁。碧霄就跟著少年走了。
走進了另一個地獄。
少年喜歡笑,也喜歡動物,更喜歡收集奇珍異獸。而自己就是因為異瞳被收集了。
少年喜歡御獸,可是動物又不聽人語。少年就根據不同獸的習性,馴服。食物誘惑,配偶引誘,幼崽威脅,還有強者壓制。甪端不馴,少年技窮,就把碧霄扔了進去。灰毛狼不服,少年技窮,又把碧霄扔了進去。月熊兇悍,少年看了看被掰彎的銅柱,“快去把狎奴帶來。”
有時候狎奴也是不中用的。重傷了,就被拖走治療。打死了獸,就換個獸。遇到發情期的,被獸jain,隨意。兩敗俱傷的,各自去療傷,活下來哪個算哪個。
在司奴那裡,碧霄面對的都是人。在這個少年這裡,碧霄面對的,有時候是人,有時候是禽,更多時候是野獸。
終於,找到逃跑的機會了。
碧霄輕手輕腳地延著牆壁而走,守衛都被撤了出去。這是陷阱嗎?
大殿內飄來酒香,裡面的人笑得很開心,碧霄聽到那人說,“公主,請允許川穀為你來一段舞猴,逗你開心吧。”
“公主,你不要難過,你傷心了我更難受。”
“公主,你要什麼?你說,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