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受了驚嚇,也知道皇命難違,只得拜恩。
劉徹見到她這副受驚小兔子模樣,心裡更是癢癢,幾句話打發了平陽公主離去,就去了承歡殿臨幸了李夫人。
李夫人榮寵不衰,自此,卻心中記恨了歐素影和平陽公主。
礙於平陽公主的身份,李夫人不敢明面上得罪。事實上,她初入宮廷,這裡上有太后皇后,前有早入宮的王夫人,石夫人,李姬,韓姬,更有各位公主皇子,甚至未央宮前殿伺候的乳臭未乾的黃毛侍郎都敢扯破她的衣裙跑掉了。李夫人嫣然對漢皇劉徹告狀,劉徹聽了那黃毛小侍郎所為,哈哈大笑,只道頑劣,並不責罰,摟著嫣然又行歡愛之事了。
漢宮不比宮外,這裡諸多規矩。李夫人不學會宮裡的規則,靠著那位走腎的漢皇,是生存不下去的。
當利公主乘著轎子緩緩出宮,旁邊跟著欒大。到宮門換上了馬車,兩人同坐華蓋車上。欒大看得出當利公主心情不佳,臉色陰鬱,也很有自知之明。雖然自己被皇上逼著快點招仙人現身,已經晝夜不休地在聚賢閣呆了三四天了,但當利公主的憂鬱卻不是為了自己。聽隨行的僕人說,方才當利公主是從椒房宮出來的,莫不是皇后跟她說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永情,不如你跟我說說發生了何事,我替你想想辦法?”
當利公主不語,路上百姓繁鬧的呦呵聲更讓她厭煩。
兩個女人拉扯著一個男人吵鬧,言行可見,二人是這個男人的妻妾,正當街爭寵。透過起伏的竹簾,當利公主火氣噌得上來了,“滾下車去。”
欒大突然被責,心中不明,也不得多問,只當是當利公主心情不好拿自己撒氣,恭謹從命,下了馬車。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早些時候,當利公主見欒大幾日不曾歸府,詢問得知是被皇上勒令在聚仙閣加快求仙程序。求仙求仙求仙,當利公主不敢反抗父皇,心裡卻對這事非常不滿。仙人鬼怪之說都是傳言,不曾見到真的,費時間在這上面,還不如多和王公大臣們玩樂來得實在。
與母后一起求得皇上允許,放欒大回府。卻見母后面上有些憔悴,在椒房宮陪著母后說些話。原來母后是為了父皇新納的李夫人而難過。
那李夫人的事情,我是聽說了的,不曾見著,據說挺受父皇喜歡,剛見面沒乘寵就封了夫人之位。父皇的女人不少,母后怎得這回沉不住氣了。
“母后,為妻者,大度容忍,才能閤家歡樂,這還是您教我的呢?你可是皇后,父皇更是大漢的天子,父皇不過多了個夫人,你怎能如此難過呢?”
“我知道。只是心裡免不得介意罷了。這個李夫人,也不是好想與的人,對我多有不敬。你父皇正在新鮮勁兒上,我也不便重責她,讓你父皇面上無光。”
“母后,你看不慣她,就多讓王夫人石夫人她們多去承歡殿看看新來的妹妹。若是她們起了衝突,你就袒護李夫人,責罰王夫人石夫人,息事寧人。”
“皇上的女人,可沒有‘息事寧人’的想法,王夫人石夫人少不得暗中反擊李夫人。”
“今後李夫人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李夫人吃了虧,來找你抱怨的時候,你不必理睬她。有了您的縱容,王夫人石夫人那幾位會更肆無忌憚地暗中給李夫人使絆子的。”
“我的女兒真是長大了。”皇后衛子夫感慨道。只是臉色還是帶著憂鬱。自己心愛的男人,在別人枕蓆,怎能不介意呢!可若是自己表現得善妒,那夫君就會遠離自己,落得個前皇后的下場。‘金屋藏嬌’也成了‘冷宮孤魂’。
當利公主在氣頭上,身旁的欒大就成了發洩口。
看著當利公主的馬車遠去,欒大心中煩悶。肩頭被人猛的拍了下,嚇了一跳,回頭看見是公孫賀。這位公孫賀可是被封了幾個將軍職稱,還得了個侯爵——南奅侯。為人張揚,就愛到處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升官發財了。
大司馬大將軍衛青的軍功何其了得,升遷速度多快?從個牽馬的變成領軍的,更是官至朝廷首輔,也沒見他與人得瑟。
公孫賀見欒大被自己嚇了一跳,笑得更張狂了。
“哈哈哈哈,你這小仙官也能被嚇著?”
“拜見公孫侯。”
“走,吃酒去。”
“我還有事,不得空去喝酒,改天改天。”
“你有啥事?你這不是剛從宮裡出來嗎?被當利公主趕下車,你還敢立即回公主府不成?”公孫賀方才路上走,看到了當利公主的馬車過來,然後突然停了,然後看著欒大下了車,兩人的臉色都不明朗,怎麼看怎麼是吵架了嘛。
被說了痛處,欒大嘆了口氣,“走,喝幾盅去。”
“盅太小了,咱們打仗的將士,都大碗大罈子吃酒的,哈哈哈哈哈哈”
公孫賀本來是打算去‘烈酒盈’吃酒的,見著欒大心情不好,想著讓他開心點,就去了仙樂坊。“我可是為你考慮,才挑這地方的,酒雖然比不得‘烈酒盈’的夠勁兒,但是你喝應該夠了。”
公孫賀除了佩服自己的酒量,對誰都看不起的。
“今兒個有表演‘十小丑群樂’,保證你笑得找不到南北,什麼當利公主什麼求仙問道的,都拋到腦後去了。”
兩人喝得七葷八素,公孫賀指著樓梯上一人影說道,“那是我女兒,啊!素影,小偶偶,你快過來,過來。”
歐素影聞聲過來了,“公孫老爹,你不是來砸場子的吧?我這仙樂坊是文雅的地方,可不是蹦迪酒吧,你這麼喝把其他客人都嚇跑了。”
欒大醉眼朦朧地看著眼前的人,“素影啊,你去公主府瞧瞧去,永情她不開心,你去了她就高興了。”
醉成這樣,還想著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