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醫匠接過藥扔進一個小丹爐,開火重新提煉起來。
自今日之後,徐醫匠依然我行我素,不過歐素影發現自己吃的湯藥不再是苦的,而有時候是酸的,有時候是甜的,有時候微辣,味道不一,口感都還不錯,嘻嘻,有時候是挺好喝的飲料,有時候是怪味豆。吃藥也不再是痛苦的事情了。
歐素影驚奇地站在一旁看徐醫匠煉藥。
“徐醫匠,你醫術這麼高明,怎麼沒有治好大智的痴傻呢?聽羊牯說,大智小時候,刀公曾邀請你來家裡給他看過病。那個時候我雖然沒見過大智,但是我見過其他的痴兒還有精神病之類的。我覺得大智的狀況不一樣,他四肢健全,行動協調,就是有些不喜歡理人,他發呆時候我感覺他是在想東西的,你說他是不是可以治好的?”
“人的身體比你看到的複雜,尤其是人腦,更是難以捉摸。我替刀大智處理身上傷口的時候發現了些事情”徐醫匠沉默了會,又改口道,“他身上的傷已經無大礙,我稍後另配去疤痕的藥,他連疤痕也不會留。”
“厲害呀,可是我不是說留疤不留疤的事情,我是說智力,你懂嗎?就是想讓他變聰明些,嘿嘿。”
“我明白你的意思。刀家與我徐家是祖輩的恩情,我記掛著。對刀家好的事情,我很樂意去做。只是逝者已矣,更應該關注活著的人。羊牯年歲大了,他最看重的就是照顧好刀大智。此時痴傻的刀大智是最合適的。”
“我不明白,不應該是聰明的才是最好的嗎?刀大智變好了,羊牯肯定是最開心的了。”
“有些緣由,便不告訴你了。”
“什麼緣由?你專業不對口,醫術做不到?”
“如果我是你,現在就該出去了。這罐藥火候已到,我開蓋會散發些有毒氣味,對你身體不好。待你的新藥丸好了,我讓人送去。”
歐素影惜命的走了,到了院子裡想著徐醫匠的話更奇怪了。
我質疑他的醫術,他都沒反駁我,這傻子真的不能便聰明嗎?搞不懂,幾千年後的醫學也沒治好痴呆症,而且這個刀大智也不知道是不是痴呆,或者是精神病?自閉症?哎呀呀,可惜我是個學表演的,不是學醫的。
我還是多抽些時間教教他,有可能是辛外傅教學方法不當呢。
路過主院見到羊牯又坐在門檻上織草鞋,這老頭還真是閒不下來,草鞋那麼擱腳誰愛穿啊。
“羊牯,你草鞋編的可真結實。”
“嘿嘿,我這手藝可是跟我阿爹學的。刀公還在的時候啊,也總誇我手藝好。”
“恩恩,我先回去學字去啦。”
“小姐,你先等下,我有點事想找你聊聊。”
“你說。”歐素影跟著羊牯進了主屋。
羊牯小心地打探著。“若家主一直痴傻,不知道歐小姐可還願意留在刀家,嫁給我們家主呢?”
“這,我也無處可去,刀家對我有恩,刀大智跟我也算是有婚約的。”歐公把歐素影許配給了刀大智,雖然那天婚禮沒有完成,名分還是在的。歐素影感恩刀家對自己做的一切,這些天的相處,打心裡面喜歡這個家。“若刀大智一直痴傻,我就照顧他一輩子。”
或許沒有當丈夫的情感,但是我會像照顧弟弟一樣照顧他。見過我那副醜樣子,還對我這麼好,還願意繼續那個婚約,我又有什麼好介意的呢?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家主有著落了,他日我若老死,也能去見刀公了。”
“羊牯,你不老。”
羊牯雖然頭髮灰白,但是身子骨非常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