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說付出一條腿的代價,就算是用命去嘗試,在場眾人也是毫不猶豫的。
青冥大尊並無猶疑,繼續下手動刀。
一如之前的手持尖刀,下刀利落至極,噗噗噗,又在黃風大尊骨頭上扎透三次。
黃風大尊額頭上有汗珠滲出,咬著牙道:「果然……疼,疼得很,鑽心的疼。」
如果不是場面太過血腥,風印幾乎要忍俊不禁的笑場了。
但此時此刻,其餘人等的眼神盡皆不同了。
因為,眾人的著眼點跟風印全然迥異,神經……這東西,完全是眾人的知識盲區,觸手可及,只是源頭未定而已。
「相關這神經的事情,風神醫能不能好好講講,多一點細枝末節都不要緊。」
大家的眼神異常熱切,齊齊聚焦在風印的身上。
之前大家將穴道封住,又有提前吃藥,還有修為增益,做到這樣不是很疼,卻也不是很難。
但要說到完全不疼仍舊是不可能的。
而且大家都看得清楚:在整個過程中,靈力根本就沒有用上!
既然如此,竟然還能不疼,那可就是超出認知的事物了。
換言之,這個被冠名為「神經」的東西,就真的是個不可忽視的好東西了。
起碼是一個大家可以涉獵到的全新方向。
但風印卻又不敢繼續胡說了。
畢竟在風印的認知當中,神經這玩意,即便是原本的世界,也沒研究得多透徹!
萬一這幫傢伙一個個練著練著真把自己練成神經的另一個通俗稱謂所指……那自己罪過可就大了!
以這些人的破壞力,全員神經,恐怕分分鐘就是生靈塗炭,滿目瘡痍。
「其實這個東西吧……最初的來源乃是我行醫之時的發現,要說跟修煉有關吧,那肯定是有關的,都是人身組成部分,與肉身血液骨骼甚至神魂息息相關,但要說一定有關吧,貌似沒聽說過有人能修煉到神經上的,這自是晚輩修為淺薄,見識亦短的一家之言。」
風印在努力思考措辭,頓了一頓又道:「剛才見諸位前輩對本門功法總綱亦有興趣,只是覺得其說法太過虛無縹緲,但不知道諸位前輩有沒有聽說過另一句話?」
「什麼話?風神醫請說當面。」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風印沉聲道。
眾人都是皺眉,這句話,貌似還真沒聽說過。
「這話什麼意思?」
「這話的大致含義就是……」風印隨手從空間戒指裡折出來一朵花,上面幾片葉子。
道:「比如這朵花,本身便是一個世界,我們用肉眼看,上面什麼都沒
有,但是用全部神識去看,有什麼?應該可以看到一些很模湖的東西,似乎在動,又似乎不動。其實那是些極之微小的生物,而且在拼盡了生命的在努力,在奔走。在他們自己的認知中,或者已經闖蕩江湖闖蕩了一生,或者已經繁衍了生生世世……但任我們如何仔細認真的恆久觀視,頂多也就能看到它們挪動了一丁點點而已,他們所移動的那一點點一些些一微微,便已經是他們生命的全部了。」
眾人都認真的聽著,凝神靜心聆聽。
「所以這朵花,就已經是他們世界的全部。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或許也是千軍萬馬,或者也在闖蕩江湖,或許也在七國爭霸天下……這個,誰知道呢?但是我們仔細觀察,就能知道,這朵花,又未必就只是單純的一朵花。」
風印輕聲道:「換言之,這也就是,一花一世界。」
眾人沉默良久,半晌無語。
風印這番解釋細緻入微,且是以實物舉例,想要明白,殊無難度,但這些理論,這些知識又有什麼更深層的含義呢?
如果說道德經高不可攀,神經觸手可及,這一花一世界的說法,看似通俗易懂,實則卻有如水中觀月,仍舊不切實際!
風印又開口道:「前輩請想,若是由此而彼,以此推論,以我們自身為參照物呢?焉知在這安平大陸之外,還有沒有更大的世界?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是否有無數強者?在那些天外人的眼中,我們安平大陸,是否也只是這樣一朵花呢?」
這一瞬間,眾位強者齊齊悚然動容,眼神忍不住睜開。
雖然在山洞裡,但每個人都在眺望遠天,似乎看到了天空之上,看到了無盡虛空之外,有神魔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