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老安靜的等待著神醫的到來。
四周牆壁上,燈光明亮,遍佈大塊大塊的暖玉,腳下似乎也鋪了類似的物事,滿是盡是溫熱之感,好似置身在溫泉之中,說不出的舒服。
雖然是嚴冬天氣,但室內卻是溫暖如春,宜人舒適。
靜坐等待著的豹老,居然頗有幾分緊張的感覺。
此念一生,竟覺自己分外的好笑。
一生多舛,偌多的大風大浪走過來,臨老臨老卻會在這裡感到了緊張。
尤其想到對方不過是當年自己曾經留下痕跡的,彼時實力如同螻蟻也似的小傢伙。
這才過去了多久?
真是世事莫測呀。
豹老心下唏噓不已,感嘆若是早知道……
哎,這世界上哪有什麼早知道,就如同沒有後悔藥一般。
驀然,光線閃爍了一下,一個俊秀的少年,滿臉盡是和煦笑容的走了進來。
“風神醫。”
豹老站了起來,滿臉盡是感激之色。
“您就是豹老吧?”
風印微笑著,急忙安撫豹老坐下:“豹老份屬江湖前輩,德高望重,可不敢這般舉動,莫要折煞了小子。”
“神醫乃是江湖才俊,絕世天驕,老朽不過是多活了幾年,算得上什麼前輩。”
豹老將自身姿態放得很低。
有求於人的時候,將自身態度放低,方是理智之舉。
過分張揚自身存在感,處處表露自身高人一等,就算再如何的平易近人,也是居高臨下,讓彼方心下生出不悅。
往往會被當做肥羊……
風印表現得異常乾脆,徑自上手把脈,同時隨意閒聊:“豹老是乾坤樓的人?”
豹老點頭:“不錯。”
“嗯,說起來,我和乾坤樓也有過一段交往。”
風印仰起頭,回憶著,有意無意的說道:“曾經幫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送過信兒,就是過程有點周折,但總算是不負所托,勉強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咳咳……”
豹老幹咳兩聲。
“真要說起來那次還是嚇得我不輕,那時候的我,才剛出道,說是修為淺薄如紙也差不多,心性更是不堪,覺都睡不好,好些天才緩過來。”
風印滿口盡是唏噓,似是回憶過往,又似是感慨曾經。
豹老見他一句一句的敲打,近乎毫不掩飾,不由苦笑起來:“前次之事,委實是老朽冒昧了。”
“哦?”
風印一臉驚訝:“原來是幫豹老送的信嘛?!”
“是……當初……”
“哦,那就沒事了,不過一場誤會,不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