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在枯樹荒草中,尋遍那些趙全能可能隱藏的位置,卻始終一無所獲,沒有發現蛛絲馬跡,二人不禁在懷疑他是不是已經離開了植物園範圍,畢竟已經過去了一天多。
這樣盲目下去不是辦法,以趙全能的沉穩老練來說,如果他是主動離開,出於周全考慮,也會假設陳全雅或其他人來搜救,理應會留下一些線索方便追尋。
除非是離開時形勢危急沒有足夠的時間,或者他仍在此地但已經沒有了行動能力。不知過去了多久,二人也已經精疲力盡,尤其陳全雅更為嚴重。
本來他一天不停奔走體力沒有完全恢復,唯靠著真元勉強支撐,現在的一番努力無果又加上心灰意冷已接近虛脫,直到終於脫力跌坐在地才算是暫時消停。
楊子江取出隨身攜帶的純淨水遞給他,自己也擰開了一瓶,剛喝一口覺得極為怪異,沒有任何味道,雖然純水本身也沒有氣味,但這種完全無味的澀瑟感卻無法形容。
忙吐了出來,水剛濺落地就被幹燥貧瘠的地面吸收,找不到痕跡,仔細觀察瓶子中的水是一種‘極度透明’的狀態,搖晃了幾下卻沒有任何氣泡產生。
再拿出麵包來一看,果不其然,已經由之前的焦黃色變成了灰白,輕輕一揉散成了碎絮狀,看著毫無‘活力’,楊子江趕緊扔掉了這些廢物,心想此地決不可久留。
“看來…我們要離開了……”
楊子江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儘管他並不想這麼做,但是殘酷事實讓他沒有選擇。
不僅是因為魔域環境兇險,還有畫筆的電量也無法保障,萬一再遇上一些山魈群而攻之,電量耗完後他們將沒法畫出通道,那時將是全軍覆沒。
而趙全能毫無蹤跡,也沒有足夠的理由讓他們繼續,陳全雅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但師門情誼讓他無法割捨,不到最後關頭決不放棄。
“楊兄,你先走吧,感謝你鼎力相助,事已至此不能再連累你。”陳全雅堅決說道:“但我不找到師兄絕不離開,即便是葬身魔域也在所不惜。”
這孩子怎麼這麼固執呢?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至少也要先出去補充下體力,充滿電再進來,先把自己的危險係數降低才是萬全之策。
在多次勸慰無效後,楊子江陷入兩難境地,眼看著陳全雅又搖搖晃晃站起身,突然有了主意,迅速衝到他背後奪下了他手中那隻桃木棒,然後向他後腦勺就敲了一悶棍。
這是從小說電影裡學的,但初學乍練並不知道能不能奏效,下手也不知輕重,陳全雅捱了這一棒之後,還詫異的伸手摸了摸被打部位,轉過頭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他已經極度虛弱,剛說出‘你為……’兩字,就身軀一歪癱倒在失去知覺。
反正木已成舟,也來不及檢查陳全雅是死是活了,楊子江馬上背起他,然後畫出通道離開了魔域,現實世界植物園的清新空氣立時讓人精神一振。
還好陳全雅好仍有呼吸和心跳,沒有無辜慘死在楊子江的魯莽偷襲之下,經過掐人中和擴胸的常規急救操作,終於悠悠醒轉,沒逼得楊子江施展人工呼吸。
陳全雅顯然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沒有多說話,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依稀記得曾在魔域看到過前邊有自助直飲水設施,楊子江忙攙扶著陳全雅走過去,只不過再一次受到打擊,水龍頭裡放不出一滴水。
大為惱火之際看見遠處閃起了光線,從光的運動來看,應該是有人打著手電筒往這邊走,不一會隨著腳步聲接近,果然看到有兩個穿著制服的,應該是園區巡查人員。
心想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向他們呼救解決目前困境,那兩人很快聞聲趕來。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混進來的,不知道晚上禁止入園的嗎?”
其中一個胖子用手電直射楊子江眼睛,他大概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說話毫不客氣。
“哦…下午進來的,逛累了睡了一覺忘記時間了。”楊子江知道解釋不清,乾脆隨便瞎編:“我朋友摔了一跤受傷了,你們有沒有帶水,我們好渴。”
胖子不屑一顧,說道:“搞笑!還想喝水啊,等我報了警,你們進局子裡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