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一輪孤月正高懸天邊,寒月無邊,讓人望而止步。
慘淡的月色下,呂布亦帶領打虎隊人深入遼東腹部,所幸一路人跡罕至,沒有被人察覺,且素來烏桓人就是東奔西跑,居無定所,只有蘇僕延的王庭一直落在平郭城。
權力,吃一點是春藥,吃上癮是毒藥,公孫恭便是如此,自從公孫度被氣死之後,他終於坐上了夢寐以求的大位,再也無須披著面具苟活,開始肆無忌憚擄獲美女,搜刮民脂民膏,惹得其治下各郡,怨聲載道。
利益燻心之心,他將手伸向了遼東烏桓蘇僕延部,在他看來,遼東烏桓理應就該對他服服貼貼的,蘇僕延只能做他的一條狗,他要他死,他就必須得死。
從前是自己的老子落弱無能才給足烏桓人面子,現在他可認為自己比公孫度要英明許多,烏桓人必須臣服於他。
豈不知道蘇僕延早就對公孫家恨之入骨,已經暗中聯絡遼西烏桓,密謀大事,取代公孫恭。
遼東郡地域遼闊,公孫家經營了幾十年,地大物博,其治下有襄平、遼隊、新昌、安市、汶縣、平郭、沓氏、西安平、番汗、望平、無慮諸地,而遼東烏桓蘇僕延佔據平郭城成了公孫恭眼中釘肉中刺。
呂布騎在赤兔馬上,瞭望夜空,幾度寒光。身後幽深的叢林裡鬼魅般冒出了一百強兵,個個身披黑鱗甲,手持雙刃劍,鋒利的劍刃在月色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片片幽冷的寒芒,冰冷、肅殺至令人窒息。
這是遼東軍的打扮,來時,李儒早已經準備充分,這樣可以不斷變換行裝,利於掩人耳目。
前方,大約千步開外,已經可以看到平郭城頭星星點點的火光。
蘇僕延就在城中,此番呂布就是為他而來,霎那間,呂布嘴角便綻起了一絲無比猙獰的殺機,已經明令打虎隊所有人,平郭城若破,則不分老幼,無論男女,一律斬首!
呂布將手中長劍往前一引,身後打虎隊俱縱馬而行,開始緩步向前。
沙沙沙的腳步聲中,一百強兵緩緩靠近了平郭城。
還剩四百步時,呂布取下赤兔馬背上的龍舌弓,挽弓搭箭,只聽“咻”的一聲尖嘯,遠處城樓上的兩名烏桓士卒便已經應聲倒栽而下,一箭,只一箭,呂布便射殺了兩名烏桓人!
“嗚嗚……”
城頭的號角齊鳴,敵襲,城中所有烏桓人都從睡夢中驚醒,舉著武器向城頭跑來。
“哪裡有賊兵?賊兵在哪裡?”
一名千夫長疾步上樓,大聲吼道。
守城的百夫長指著倒載滾落下去的兩名烏桓勇士,回道“大人,這兩人便是被賊兵利箭,一箭雙鵰射死。”
千夫長驚呼道“是誰?可看的清楚?”
百夫長搖頭晃腦道“利箭是從那邊飛來的,可是敵暗我明,根本看不清。”
“無膽鼠輩?來人,去……”
“咻!”
破空炸裂的利箭又急速而來,直中千夫長腦門,兇猛霸道的勁道,直接貫穿整個頭顱,而後又莫入城牆的牆垛裡,震動的箭羽悠然晃個不停。
“敵襲,快躲起來。”
……
蘇僕延府邸。
蘇僕延披甲戴胄,正欲親往城頭探查,守城士卒已經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道“大王,千戶大人在西門被賊兵利箭所傷,已經死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