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兔子從店裡走出來,她看見了,一道煙,小雨淅淅瀝瀝,在雨幕中,兩個抬著什麼東西的,高高的,從對面街道朝著畫廊那邊跑沒影了。
“那什麼鬼東西啊?”男的追了出來,在背後摟住了李兔子的腰。
李兔子使勁掙扎推開,不耐煩的罵著:“滾啊你!本姑娘今天不高興,沒心情和你鬧,滾!我讓你滾啊!”
男的識趣的點了點頭:“好好好,那路上回宿舍,你可別說害怕啊!”
“滾!”
“好好好,我滾我滾!真是的,發什麼神經啊你!”男的沒好氣的跑入雨中,雙手撐起眼簾,很不高興的離開了。
李兔子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是夜裡十點十幾分了。
她蹙起眉頭:他真的來了?嘖~~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今天要跟袁熊見面,該死的。
……
畫廊這裡,朝裡扒身上幾乎沒淋什麼雨。
他傻坐在畫廊給自己準備的宿舍門前,坐在木凳上,空蕩蕩的畫室,異常冷清,卻從高處的懸窗,透進來街景的燈火。
閃爍的燈火,似是雨水沖刷玻璃形成的影影綽綽。
四個積木人站在他面前,為首的積木人在一旁安慰著:“別怪我,小朝,我們也有命令,你的命令是照顧我們,我們的命令也是為你所用啊!但你要是淋雨感冒了,我們不得天天被你咳嗽,搞的前仰後合嘛!”
突然雷發警覺的一下消失了。
千落道一聲:“外面有人!噓~~”他一擺手,“散!”
五個積木人瞬間朝畫廊周圍逃竄,整個木頭人偶的身體,被打散成細沙一般,各自尋找依附地點。
有的跳上了房頂,貼著天花板的縫隙鑽到上頭去了。
有的是趴在地上,朝著牆根那裡的地板縫隙鑽了下去。
也有把自己粉碎之後,依附在畫室的桌子底面上去了。
總之,一瞬間,積木人神出鬼沒的來,神出鬼沒的消失,朝裡扒早已經習以為常。
但外面敲門的人,似乎並不太令人驚喜。
開門後,朝裡扒看著門外溼噠噠的李兔子。
“你來幹什麼?畫廊打烊了!”說著,朝裡扒就要關門。
李兔子一把推住門,直言不諱的說:“你喜歡我?”
“什麼?”朝裡扒似乎沒聽清,或者是不敢相信。
但李兔子露出笑臉:“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你不會拒絕我進去的。開門,我今晚要住在這裡。”
朝裡扒獰著臉,手一甩,把她的胳膊推開,哐當一下,門關上了。
李兔子大叫著:“你幹什麼啊?我是個女孩子,你就這麼憐香惜玉的?”
“後退!!”朝裡扒大叫著,猛的一掌打在門上。
一股勁風,從門縫噴出來,直接把李兔子給推出去一米多遠。
咔咔咔……門外,鋁合金的捲簾門開始緩緩落下。
李兔子上前衝著門踹了一腳:“你就是這樣的啊?直男癌!你是不是看見什麼了啊?袁熊是我以前的同學,不行嗎?”
滴滴——。
背後路上,一輛疾馳而過的轎車,揚起了碎渣的泥水,李兔子背上被噴濺到了。
她回頭大罵:“瞎了啊?沒看見這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