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染指陸家遺產,無一人存活。江魚殺伐決然的性格,讓不少之前與陸家產生過摩擦的勢力、家族、集團公司都惶恐不安。
誰也不知道,江魚下一劍,會不會當頭劈向他們。
一時西南,自荊州起始,南上六百里,無數家主、董事長親自來謝罪。這些人雖未直接參與到陸家基業的分食,卻在生前,與陸依依矛盾不斷。
雖說陸依依仗著江魚的名聲,取代陸家,成為這個家族歷任家主中,最年輕的一人。更是打破陸家傳男不傳女的鐵律,凌駕荊州之上。
無論陸依依地位如何尊崇,但在這些一生商海浮沉,擅長玩弄各種規則,各種手段的老狐狸眼中,她只是一個丫頭片子,可敬,但不可畏。
哪怕敬,眾人敬的也是她身後的江九荒。
從未有人,哪一刻把她放在眼裡。即便沒有明面針對陸家,但暗中,西南一帶名流巨貴,皆在暗中聯手抵禦,為難不斷。
隨便使個小絆子,都能讓這個毫無從商經驗的女子,手腳無措,不知如何應對。
若非懼怕陸依依背後的九荒集團,這些勢力,早就把整個陸家吞的骨頭不剩。
更曾有人放話,要出千萬資金,請一位大拿出手,取陸依依性命。儘管只是一句狠話,但在今日,極有可能為背後的家族集團,帶來傾覆之災。
別看現在江魚沒有清算到他們頭上,但有朝一日,那些事情,終究會被他所知。
就連西南首富,都被斬在南山墓園。
但凡江魚追究起來,西南、華夏、乃至整個世界,都沒人敢攔。那些和陸依依有過恩怨的勢力,早就嚇破膽。
當這些人趕到陸家府宅門口,就見一位清冷絕世,宛若月宮仙子般的女人,臉色冰冷淡漠的立在近前。
江魚高居首座,面如平湖,沒有一絲波瀾。廣寒則是面色複雜的站在身旁,小心翼翼為江魚添茶加水。
“昌平集團,林宗元叩見!”
“王家家主,王超叩見!”
聽著門口,不斷唱出的名字,薛楠美眸精光閃爍,身子僵硬的坐在下方。
這些人,無不是名鎮一方,身價過千萬、過億的大富豪。其中幾人的名字,連薛楠這種普通人,都耳熟能詳
如林宗元,薛楠更在一檔時代雜誌富豪排行榜的訪談節目中,看見過有關於他的種種創業事蹟。
而此刻,五年前被登上時代雜誌富豪榜前三十的林宗元,噤若寒蟬的跪在陸家府宅門口。嘴角露出最謙卑的微笑,宛若孫子般,不敢高聲大語。
江魚充耳不聞,依舊低頭抿茶。
下方兩側,古色古香的名貴茶椅上,正端坐著幾位男子,年紀最大那人,已年逾七旬。十年前,便從封疆之位退居二線,頤養天年。
老者祖上,將星獨秀頻出,子女皆有作為。
“江天人,得饒人處且饒人,西南富豪五百三十九位,您已經斬了三百多人,西南前十富豪無一倖免。您若一意孤行下去,只怕西南經濟,撐不住了。”
他不卑不亢,嘴角帶著一絲苦澀,徐徐說道。
說一句,便低頭抿一口茶。
端茶兩手顫顫,顯然是故作鎮定。江魚只是往上方一坐,一絲半毫氣息都未露出,就像一座神山壓,壓在眾人心頭。
老者位高權重,執掌一方世俗,可與柳霸南平起平坐。但拿開這層身份,終究不過一介凡人,又怎擋得住江魚這位先天修士的威壓?
江魚依舊不語。
老者身旁幾位中年男子,臉色不悅:“江天人,我們敬你一世神話,但莫老的面子,你多少還是要賣幾分。”
廣寒美目高抬,不屑看這幾人一眼,眉宇間盡是傲慢。
凡俗王侯將相,眨眼百年,之後還不是要化作一抔黃土,一具枯骨。而百年以後,廣寒這等天驕地仙,依然站在那兒。
她想不通,江魚為何願意見這些人,甚至在他們出口冒犯的時候,沒有表現出一絲態度。
“因為仙域,失去了對凡塵的敬重。本同為微末,仙域老祖也是從世俗中誕生,只不過仙域眾人,佔據了比較好的生存環境罷了。在我眼裡,整個仙域,都不如那些幸苦奔波的凡人,值得尊敬。”
江魚看出廣寒心中疑問,淡淡開口。
廣寒眼中不屑,卻未開口爭辯。
說完,江魚沒有搭理老者與幾位氣度儼然的中年男子,而是轉頭看向薛楠:“你和依依從小長大,是摯友,是閨蜜。陸家血脈盡損,之後的陸家基業,就由你來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