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帶著一肚子的疑問離開了。
杜子濤臨走前,深深看了一眼江魚,無論是陸依依,還是薛楠,或是其他人,都是深交多年的朋友。大家知根知底,彼此熟悉。
如果今晚真如管虎所言,有貴人在場,那麼這個人只剩江魚了。
他被眾人從深海之中大佬起來,來歷不知,身份不知,背景不知。除了知道他叫江魚之外,眾人對他的瞭解,幾至於無。
江魚和陸依依兩人,漫步在黃昏街頭,周圍氣氛安靜,偶有秋葉飄落。江魚雙指拈來,目光凝聚其上,幽幽的開口:
“又是彈指一春秋。”
聽他感慨的語氣,似乎是一個經歷了無窮歲月的老怪般,經歷世事,滿身滄桑。
陸依依並肩走在身旁,一雙美目,緊緊看著江魚。眼前這個神秘的少年,似乎除了年紀與同齡人相等,幾乎再也找不到同齡人該有的特徵。
“江魚,我想讓你陪我回家一趟。”
陸依依猶豫片刻,忽地開口,語氣帶著一絲徵求。
江魚點頭:“他們又打電話給你了?”
陸依依抿嘴點頭。
她心中清楚,陸家不會一直任由她這麼胡鬧下去。她的宿命,註定是嫁給鍾少,強強聯合。無論她願不願意,都無法改變這個結局。
就算陸依依性烈,誓死不從,從高樓上跳下。陸家下一刻,也能輕易找出一個代替陸依依的人,嫁給鍾少。
家族決定的命運,從來就不是這些小輩可以改變的。
……
陸依依到場時,陸家正在舉行飯宴,陸依依的父親陸吾,正臉上賠笑,不斷敬酒。周圍人,無不神色崇然,看向一位容貌帥氣的少年。
此人氣宇軒昂,眉間闊宇,長相也算中上。手腕一塊江詩丹頓傳承系列手錶,市場價接近三百多萬。他表面雖然帶著謙遜笑容,但眼底對於大家的恭維,滿是輕蔑。
像陸家這種級別的家族,別說荊州,就是荊守縣裡面,都能隨便找出三四家。
“依依,快來。”
陸吾哈哈大笑,招呼著陸依依往桌邊坐去。陸依依低頭看著桌邊的凳椅,皺眉道:“為什麼少了一個凳子?”
陸家這一手,顯然是想讓江魚當眾難堪。
江魚雙目高抬,眼內從未出現過這些螻蟻一般影子,便這樣傲然的站在原地。這些小手段,怎麼會引起江魚的情緒波動?
男子在談笑間抬起頭來,目光定格在江魚身上,而後面帶微笑,緩緩的起身走來:“你就是那位把一龍打傷的高手?”
說著,男子伸出手來。
江魚卻無任何反應,看都沒有看男子一眼,依然雙手後負,卓然而立。螻蟻一般,有何資格與他握手?
只要想,江魚一根手指橫壓而下,不知道會壓死多少諸如男子這樣的人。
他的手,僵在半空,看見江魚反應冷淡,非但不惱,反而帶著一抹風度,笑而說道:“都說行走在世俗界中的高手,大多性格孤僻,言行傲慢。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男子沒怒,反倒是陸家眾人橫眉豎眼,爭相訓斥道:
“放肆,見鍾少,為何不敬?”
“依依,這就是你找的男朋友,完全就是猶如陸家門風,還不快把他帶出去。”
“小子,你算什麼東西,竟敢無視鍾少?”
一時間,江魚如置身在風浪口,被眾人口誅筆伐。看著一張張憤慨激盎的臉,恨不得衝上來替鍾少教訓一頓江魚。
江魚視線一凝。
緩緩說道:
“他鐘少又算什麼東西,有何資格與我握手?”
大家彷彿被扼住脖子般,不可思議的看著江魚。哪怕心中再不屑,背後說說就行,當著鍾少的面罵他算什麼東西?
老太太銀冠長袍,眼神戲虐。
幾乎不用陸家出手干預了,江魚的一句話,徹底得罪了鍾少。大家好笑搖頭,江魚的性格,更像是那種初入世俗的小牛犢,不知天高地厚。
鍾少並不生氣,他今晚過來,只想看看江魚到底有什麼底牌,敢搶他鐘安的女人?他從來就沒有把江魚當作對手,只當是一場陸依依自導自演的鬧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