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了?”
江魚負手而立,星眸深邃如淵,平淡如湖。
許道之笑道:“我替你斬!”
他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仿若十指不沾陽春水般,比起煙南女子還要秀美幾分。往著虛空中輕輕一摘,頓時從億萬星輝中分出一縷。
仿若輕紗朦朧,輕輕一彈,這縷星輝好像星瀑垂落般,化作點點光幕,往下垂直落下。看似輕柔的星幕,一縷便好像有著萬噸重,連虛空都被壓得蕩起層層漣漪,彷彿扭曲般。
一端自雲穹垂落,一端壓向眾人,似是連線了天地。
瞬息間幾十人當場化作飛灰,憑空消散。如此殺人手段,看的眾人心驚,鬼神莫測。許道之臉色淡漠,如斬雞狗,沒有半分波瀾。
“可夠?”
許道之目光如柱,平淡的問著。
江魚不語。
又伸手摘出一縷星光,如此重複,條條光幕垂落,如銀河直下,密密麻麻。下方眾人瞬間死去大半,那些剩餘之人,嚇得亡魂離體,全都跪在地上磕頭饒命。
“許仙人,您這是為何?”
宮董悲慟大哭,面露不解。他簡直被這一幕殺寒了心,整個心如被冰凍,恍若停止跳動。額頭磕得血流滾滾,狼狽落魄。
許道之冷哼道:“冒犯神話,該斬!”
江魚眸中神芒湧動,吞吐不定,安靜的看著下方掙扎的眾生。生死麵前,毫無風度可言,那些平常德高望重,身份儼然的大家之主、公司老總,一個個還沒婦孺老幼的氣節。
歸墟如虹,劍氣森森。
“可夠?”
許道之又問。
江魚還是不語。
“這一縷,有風雷萬鈞之力!”
許道之隔空摘出,仿若只要皓月當空,那縷縷星輝,便永遠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星輝垂下,直往大地。這一次,就連江魚都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澎湃能量。
“唉!”
江魚幽幽一嘆。
“也罷,就當還你許道之一面之情,給他們留下一些香火傳承吧。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三家眾人從今晚起,永遠離開天河,終生不得再入一步。”
只取其財,不殺其人。
江魚做出的最大讓步,若誰再說一個‘不’字,那就是血水漫天了。
江魚心中自然清楚,許道之不過是在救下方眾人罷了,如果讓江魚親自出手,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是幾十個了。
剩餘的人,全都跪貼在地,不敢直視頭頂歸墟的鋒芒。
冷汗如雨,遍體生寒。
他們的生死,不過是江魚一念之間,那種備受煎熬的感覺,快讓大家發瘋。現場剩下的,大多數是婦孺老幼,那些核心人員,皆被許道之所斬。
故而這般,江魚才鬆口。
“還不謝江半仙不殺之恩?”
許道之的縹緲仙音,從九天落下。
大家感恩戴德,急忙磕頭言謝,壓在心頭上的泰山之勢,終於慢慢的消散。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在眾人頭頂山盤旋沉浮的歸墟小劍,當空飛去。
“咣噹!”
歸墟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