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以置通道,“這麻家莊但凡行走遊蕩的死者或生者,都是七魄丟了三魂的,你敢說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野狐狸倔強著不肯答,我剛想戳它幾刺以明戰俘紀律……
玄騁卻在此時一抬袖子,那附在狐狸身上的捆仙索瞬間好似一條金色靈蛇,從巨怪身上脫落下來,鑽進了男人的袖子。
“殿下你幹嘛!”我氣得一跺腳,好不容易將這廝捉住,就這麼放了,對方那麼強的戰鬥力,不是找死嗎?
野狐狸貌似也沒料到玄騁會將它放了,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殿下他背手而立,雲淡風輕道,“凡食人魂魄修行者,身邊必定有冤孽戾氣相隨,這位上仙雖然身負法器惡咒所傷痕跡,神元卻清明無暇,並不像是需要食魂修行的…再說如果幾萬年的道行都是靠食魂修來的,別說是區區一個麻家莊,怕是整個凡間的三魂都不夠。”
我因個人恩怨正要赤著臉再多抗辯幾句,那邊野狐狸已經化為人形,拄刀搖晃著站了起來,“天君老兒雖然糊塗了些,生了個兒子竟還是個明理的。”
野狐狸化為人形後,身上的傷看著格外猙獰,舊傷上面附了新傷,黑紅色的血滴在地上,模樣十分嚇人。
對方不再是妖獸戰鬥形態,大概也是沒有什麼要弄死我們的打算,我雖然不由後退了兩步,緊握著火龍刺的手,終於鬆了一鬆。
“前輩怎麼稱呼?”玄騁一拜。
“熾焰銀狐族,鋼屠。”那狐狸沒了剛才的囂張模樣,竟也回了一拜。
“十三萬年前熾焰銀狐一族曾鎮守北方大幽目一代,也是四海八荒內聲望極高的神族,卻在鎮守北方的盤裕松一役中傷亡極重,幾近滅族。”殿下徐徐道,“晚輩沒想到能在凡間還遇到驍勇銀狐一族的後代,三生有幸。”
看看我家小仙男!
什麼叫玉樹臨風禮儀周全的君子!
再康康那隻只會喊打喊殺的炸毛野狐狸!
家教上的對比不能再明顯!
“我們家族是偶然倖存下來的一窩尋常狐狸,驍勇善戰什麼的,都是他們皇族仙胎的。”鋼屠的臉色不知怎麼的,在月色下顯得有些冰冷,“不過是以命換命,兩敗俱傷的一場惡戰而已,不提也罷。”
玄騁點點頭。
“剛剛沒瞧仔細,現在看你們這幅樣子,大概是靈力受到了壓制?”那狐狸冷目一掃,語氣卻沒早先那麼難聽了
“出門之前遇到了一點小狀況,大概不出多久便能恢復了。”玄騁答道。
“隨我去我的住所吧。”那狐狸揹著彎刀轉過身去,語氣吊兒郎當,“我平時運功養傷都是在那裡,搞不好還剩下幾味有助於運功養元,打通靈脈的仙藥。”
“早聞銀狐一族善造靈藥仙器,”玄騁一拜,“那麼就叨擾了。”
還在氣頭上的我被玄騁拽著袖子,一步一步跟著鋼屠往他的狐狸洞裡走。
此時天還沒亮,戴著白帽的幽魂祭典依然不散,敲鑼打鼓,沸反盈天的。
鋼屠肩上橫著鋼刀,跟沒看見似的穿過人群,戴著白帽的七魄都微笑著給他讓路,為我們開了一條窄道。
還沒等我們問些什麼,那狐狸倒是先開了口,“我來麻家莊之前,這地方已經是這幅德行了,你們可以不用問我,因為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來的時候就沒有活人?連死者都沒了三魂只剩下七魄?以及那落魄茶莊,還圈了一屋子的鬼?”我有些難以置信,不由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