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梵行沉聲道：“我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夜月瀾唇角笑容嘲諷之色更濃：“如我所料不差，這術法也就能退這近萬兇獸，無法徹底退敵是不是？”
華曼陀一雙眼睛戒備地看著他：“那又怎樣？魔界所仰仗者唯有這些兇獸，只要這些兇獸伏誅，萬千修士自有法子來退魔界的這百萬兵！”
“據我所知，修仙聯盟的所有弟子加起來也不足五萬了吧？就算沒有兇獸，這五萬修士能和百萬魔兵抗衡？”
華曼陀輕吸了一口氣，語氣堅定：“可以一拼！無論如何，修仙人族不降！哪怕拼至最後一人！”
夜月瀾視線盯在她臉上：“為何不考慮和我合作？如你我合作，應該能徹底化去修仙族今日危機！”
華曼陀微抿了無色的薄唇：“你的兩個條件，我依舊不能答應！”
她深吸一口氣：“修仙人族不會向任何族俯首稱臣，這是底線！”
夜月瀾看了她片刻：“如果，我換一個條件，無需修仙族向夜族俯首稱臣呢？甚至修仙族和夜族可以平等相處，再不動干戈。那你會不會答應？”
華曼陀狐疑地看著他，看著自己這個曾經的弟子。
現在的夜月瀾已經完全長大，和兒時的他無論從脾氣性格還是樣貌風度，都是大變樣，現在的他手段鐵血冷酷，政治手腕嫻熟，雖然常常笑如花開，但這笑裡卻不知道藏著怎樣鋒銳的刀鋒！
這些年修仙族沒少在這位夜皇手下吃虧，被他暗地裡擺過很多道，坑得一臉血。
現在的他，早已不是當初跟在她身邊全心全意只想護住家人的那位少年。
那位全身心只有師父師弟師妹的孩子已經死在了她那十八劍下——
現在的這位，如同涅槃重生的，她摸不透……
“你想換什麼條件？”她謹慎地望著他。
“你嫁給我！”夜月瀾視線盯在她臉上，一字一句開口。
華曼陀：“……”
她難得目瞪口呆看著他，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雪梵行直接跳起來，一雙一向沉靜的眼睛裡怒意勃發：“不行！”
“不行！”同時怒叫出聲的還有剛才在做壁上觀的魔皇陰天航。
剛才夜月瀾切入戰圈後，他還以為夜皇陛下是棵牆頭草，看到魔界要贏，特意趕過來插一腳，幫魔族一個忙，想分勝利的一杯羹。
但聽著聽著就知道不對了！
他周身的怒意簡直要燃破天際：“夜月瀾，她可是你師父，你要娶她豈不是大逆不道！”
夜月瀾壓根不理他這茬，笑吟吟看著華曼陀：“這是唯一能交換的條件，緋色師父，你答不答應呢？”
華曼陀：“……”
雪梵行忍不住：“夜月瀾，你不要欺人太甚！這裡沒有你的緋色師父，只有曼陀仙尊！她……她是我雪某人的未婚妻！”
夜月瀾眼眸幽暗，指尖一彈，一朵彼岸花在他指尖盈盈綻放：“呃，是麼？那就沒什麼可商量的了。曼陀仙尊和我有滅族之仇，無論如何，朕不會和她合作。除非君緋色重歸，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朕可以幫修仙門派這一次。”
他衣袖一揮，將地上一朵已經枯萎的曼陀羅華採上來，指尖再一彈，兩朵花懸浮在華曼陀面前。
一紅一白，花型一模一樣，卻代表著黑暗和光明兩種極致。
“師父，你如能同意我的條件，可以選曼珠沙華，如不能，就選曼陀羅華……我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考慮。”
夜月瀾輕飄飄放下這麼一句話，轉身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