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思維邏輯用了不知多少年,在剎那之間很難完全轉變過來,哪怕高階聖人也一樣。
“是‘歷史’的慣性吧,或說曾經劇本的重演,哪怕‘此時此刻’讓他們穿越到洪荒歷乃至更久遠時代的強者還沒有誕生,但在慣性下,在那位的手段下,這一切的不可思議又算什麼。”
女子幽幽道,她盯著記錄了洪荒歷的那排書架,有人順著望去,看到了那是——未來。
“未來聖人?”
那位鬚髮皆白的老者眼眸一動,都無需翻閱己身龐大的記憶庫,第一時間想起了這位。
哪怕比起終極,這位在某一次歷史中崛起的人族第一位聖人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異數,他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謎團了,真實歷史的高層不止一次懷疑這位單名為‘來’的人族先賢是來自於別的多元宇宙的強者,不過,其跨越多元的壁障前應該只是準終極,並非一證永證的終極生物,否則,這位人族先賢也不可能死在東皇太一與天皇帝俊的手裡。
之所以有這種猜測,是他們看到‘來’在逆著多元宇宙意識天道蓋亞的限制成為聖人的方式太驚人了,正常情況下只存在理論中,並且是成功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甚至是沒有一丁點成功希望的純粹的理論。
或者說如果不是看到‘來’用此方法成為了聖人,哪怕有人告訴他們這種辦法他們也會嗤之以鼻,視為無稽之談,所以在四十八億次的歷史變化中,明明這位只是曇花一現,但依然給他們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更別說終極曾言這位的潛力,說他如果當年沒隕落的話,不止在洪荒歷是人類的希望曙光,更是昇華歷的曙光與未來。
誕生在‘未’部落的強者‘來’,名字並沒起錯,在彼時真的有可能成為人類的未來。
“所有的一切都被推到重來,難道是因為這位嗎?”
那位天仙自言自語,哪怕他距離媲美先天聖人的金仙級數不遠,此時也感覺一頭霧水,同時有些希冀,如果曇花一現的人族第一聖未來真的重現了,並在天道蓋亞的針對下成長起來,那洪荒歷的人類的悲慘也將終止,洪荒萬族與人類的地位將會顛倒。
哪怕只是想到這些,他就感覺到血液開始了沸騰,要不是太弱,他真想在兩位萬族皇者伏擊未來的時候捨命一搏,給人族的希望與未來換一線生機。
“也許是吧……”
曲線玲瓏的女子也有些遲疑,正如讀者不可能知道書裡面每一個角色的所思所想一樣,他們哪怕身為歷史觀察者、記錄者,也只能在時間的視角上,結合某個生物的經歷與種種選擇,繼而去猜測那個生物當時的想法,不可能真的洞悉人心。
高階聖人自然有類似他心通的讀心之能,但讓多元宇宙的古史重新演化的那一位可是超越了終極,哪怕這位都算不上生命,甚至連‘念頭’都不算,以他們的知識只能強行理解為一道永恆執念,那也不是他們、甚至終極能直視的恐怖之物。
明明本應超脫了,卻因自身的心靈被困在了名為自我的囚籠中,成為了一位半超脫者……
這完全就是一個犯規的存在。
他們又怎麼能猜測到‘真’到底如何想,萬一是準備徹底讓人類消失在多元宇宙之中,讓洪荒歷後面的人類歷成為萬族歷,或某一族群為多元宇宙永恆主角的某某歷也說不定呢。
想到那一位終極強者的噩夢,鬚髮皆白的老者心中一嘆:“半步超脫啊……”
在一次次的歷史變化中,‘真’的存在雖然無法被觀測,在世上唯一的痕跡好像也只有那一道從混沌而來,涵蓋天地無極的滅世白光,但在真實歷史中卻有隻言片語對半超脫的描述。
擁有超脫者的部分本質及力量,掌握了天花板級的絕對,真正不可被否定的‘絕對’,譬如絕對一擊必殺、絕對不死不滅、絕對抗拒一切的防禦……
這就是半步超脫的存在,其絕對效能壓倒一切的非超脫,也是自身偉力昇華後的結晶,要說唯一缺點的話,那就是沒有完全掙脫所在多元宇宙的因果,與萬物萬事仍存在最後的聯絡。
正是知道半步超脫的不可思議,所以他們也就能相信了恐怖無邊,體量媲美多元宇宙,乃至超越多元宇宙的終極會在毫無反抗之力的剎那間被抹掉,且是多位終極與整個多元一起消失。
只要涵蓋天地無極的白光被賦予了‘絕對秒殺一切’的定義,那就沒有誰可以抗衡了,哪怕集合所有的所有拖延一個剎那、一個瞬間都不可能辦到,因為白光被賦予了‘絕對秒殺’的定義,就像一位作者在設定世界觀,在編寫故事的種種,只要在其範圍之內就無法倖免於難。
“諸位終極在昇華之戰無法打敗真,多元宇宙也就無法真正晉升,而多元宇宙無法晉升到更宏大的層級上,以現在的情況,週而復始,一次次重啟,又怎麼能孕育出內生多元的存在,又怎麼能有希望孕育半步超脫……”
“這完全是死迴圈。”
那位天仙心中苦澀,雖然更在意洪荒歷的人族悲慘,但每每想起昇華歷,他情緒也難以平靜。
鬚髮皆白的老者卻道:“別忘了啊,我們這個多元宇宙當年可誕生過‘真’這位半步超脫了,只能說是以多元宇宙現在的情況來看,再誕生一位那樣的存在的希望近乎於零。”
在兩位高階聖人議論時,曲線窈窕的女子神情微變,眼神中有幾許期盼,也有幾許欣喜,道:“大領主……他復活了未來,初代主神裡竟然有關於這位聖人的諮詢?是哪位終極的手筆……還是那一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