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氣變得越來越熱,但清晨還是涼爽的,沒有燥熱感侵佔人的心智,國師府門口的植株上還帶著清晨的露珠,柔和的太陽光線照射在上面,圓潤晶亮。
國師府門口停著一輛馬車,偶有三三兩兩的行人經過國師府會駐足觀看,然後又匆匆忙忙的離開。
相對於國師府門口的安靜,國師府內卻沒有那麼美好了。
“我向你保證,我一定可以照顧好自己,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就帶我去吧。”容裳掂著這些天她準備的東西,攔著君無咎,不讓他離開,她沒有想到,他居然要自己去雲知酒莊,而不讓她跟著。
“容裳……”君無咎想要拒絕。本來想著早點出發可以避開她,可沒想到她這麼早便來成均院找他,正好趕上要離開的自己。
“你不是說沒有危險嗎?那帶我去有什麼關係,除非你是在騙我,那你也不要去了。我不管,要去一起去,要留一起留。”容裳在君無咎拒絕前打斷他,一副你不帶我去,你也別去了的表情。
“可以,你便和我一起去吧!不過你這包裹裡都是什麼?”君無咎見如果不讓她去只怕她會糾纏個沒完沒了,又想著就算到時候真有什麼事情,自己也是可以護住她的,便答應了容裳,但她那麼大一個包裹,都是些什麼啊?
“你說這個啊,這是我這些天準備了好久的防身武器,有辣椒粉,防蟲藥粉,傘,短刀,匕首……”容裳見他答應又聽他提起包裹,便一個個如數家珍的說給他聽。
“這些都用不上,放回去吧。”君無咎聽完之後卻是狠狠地打擊她的積極性。
容裳抱著剛剛打包好的包袱,死活不肯撒手,笑話,這可是她這幾天來的成果,誰也別想讓她放棄帶走它們的念頭,於是抱著包裹狠狠搖頭。
“容裳,你帶的這些東西根本就用不上,放回去。”君無咎看著撇著嘴,蹲在地上,死死抱著包裹的女子,有些頭疼,她這幾天就是再忙這些?
辣椒粉,防蟲藥粉,傘,短刀,匕首……帶這些都是要幹嘛?她都是怎麼想出來的?
“我不。”容裳瞄一眼君無咎,才不要聽他的,不然她的努力不就白費了。這些都是很好的防身武器啊!她想了好久才想到的。
“你真的不放?那我自己去也挺好的。”君無咎看一眼蹲著的容裳,然後便不再理會她,轉身向外走。
“唉,你真的不帶我啦,你等等我啊。”容裳聽他說要丟下她,起初還不信,畢竟他答應了要帶她的,可當看到君無咎走到成均院門口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知道他是說真的。
容裳站起來,將包裹背在肩上,跑起來去追君無咎,裙襬飛揚,打出一朵朵花來。可當她靠近君無咎時,卻被轉身的君無咎給定住。
容裳一雙眼睛骨碌碌的轉著,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君無咎,他想幹嘛?不會真的要把她自己留在國師府吧?他答應了要帶她去的,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君無咎瞥一眼被定住的容裳,安安靜靜的站在光暈下,不吵不鬧,倒是有了幾分女孩子該有的嫻靜感覺,這樣看起來就乖多了。伸手將她身上的包裹摘下來,扔給在一旁的天樞。
“把這些放回去。”一邊吩咐,一邊抱起被定住的容裳,走出國師府。
容裳想要說不,可是卻發不出聲音,就連看一眼她的包袱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任由君無咎抱著她走出去。
君無咎將容裳放在馬車的側座上,便拿起車中早已準備好的書看起來。
容裳見他將她放下以後就不再理會她,一點要給她解穴的意思都沒有,便有些著急。
這個君無咎,就不能給她解了穴嗎?別說他忘了,她可不信。可如今的她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的,也只能忍著了,誰來救救她啊,希望身子不會僵掉。
馬車還在前進,天氣卻燥熱了起來,容裳又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姿勢不能動,很快便有細汗流了下來。汗珠流下來的時候,容裳感覺背後就像有螞蟻在爬一樣,癢癢的,在又癢又僵的情況下,容裳感覺自己就要崩潰了。
君無咎看一眼一臉崩潰的容裳,便知道她應當是要到極限了,而且他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讓她知道和他一起來的苦楚,看她下一次再有這樣的事情還要不要跟來,便伸手解開她的穴道。
容裳猛地被解開穴道,身子僵硬,有點不受控制,便向前倒去,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栽在木板上的時候,想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倒是跌入了一個懷抱,帶著淡淡的香味,雖不知是什麼味道,但給人清涼感,驅散了一些燥熱。
“還不起來。”頭頂傳來君無咎低沉的聲音。
容裳從他的懷裡起來,順便揪起他的衣袖,將自己臉上的汗漬擦去,哼,打不過你,但噁心噁心你總行了吧。
君無咎撇了一眼容裳擦汗的衣袖,眸色漸深,卻並未說什麼,雲淡風輕的倒了一杯茶,遞給容裳。
容裳一臉懷疑的看著君無咎,他這麼好?不會是放了什麼東西吧?正在想要不要接,就見他要收回手。
容裳眼疾手快的從他手中接過茶,一口喝了下去。開玩笑,她現在都快要渴死了,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
喝過水的容裳感覺自己有些困了,可那雲知酒莊也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到,還是再堅持一下吧!但撐了一會的容裳卻感到眼皮越來越沉,漸漸陷入了黑暗。
君無咎感覺到容裳的頭越來越低,在她就要栽下去的時候,用手拖住了她的臉,在小機上放一個軟墊,輕輕的將她的頭放在上面,然後才再次拿起書讀了起來。
容裳是在顛簸中醒來的,迷迷糊糊中的她坐起來,看一眼剛剛還在她頭下的軟墊,似乎是因為睡的太久了,頭有些疼,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啊?現在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