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河生在這裡,就跟個隱形人差不多,他一直坐在角落裡沒動,完全就是被人忽視的存在,現在,他突然吼了一聲,就彷彿平地一聲驚雷,頓時把大家都給嚇了一跳。
碩大的包廂,再一次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了陳河生的身上。
靜默了許久,韓錚第一個開口了,他對著陳河生問道:“你說誰呢?”
陳河生離開自己的座位,走到包廂中央的空地,對著沙發上的韓錚,沉聲道:“說你呢,給我放手!”陳河生的聲音,平靜,又冷酷。剛才包廂裡發生的一切,陳河生全部看在眼裡,他知道,像這些二代,都是拉幫結派的,明顯孫倩倩的黨羽多,她人也狡詐,而沈依諾孤單無助,又單純懵懂,她在這兒就是被人玩的命。
如果他們只是小打小鬧,陳河生還能夠做到視而不見,但是,他們完全不顧沈依諾的感受,越來越過分,陳河生就看不下去了,他既然是沈依諾的保鏢,就不能讓沈依諾這麼被欺負。
見到陳河生這麼狂,在場的二代是既驚又怒,他們能允許陳河生這麼一個鄉巴佬坐在這裡,就已經是對他格外開恩了,現在他竟然還敢如此把自己當一回事,這瞬間就讓大家不滿了。
特別是韓錚,他那雙眼陰沉的眼,都爆出了強烈的怒火,他立馬吼了聲:“媽的,敢管老子的閒事,我弄死你!”
說著,他就起身,要上前揍陳河生,孫倩倩立即伸手攔住了他,並說道:“別衝動。”
今晚孫倩倩的主要目的就是對付陳河生,可以說,他就是為了報復陳河生,才留住了陳河生。至於針對沈依諾,那完全就只是順帶的事,孫倩倩本是打算先把沈依諾的事處理完,再把火力對準陳河生,沒想到陳河生卻是主動站出來找死,那孫倩倩自然就不用客氣了。
攔住韓錚後,孫倩倩就對著張欣奕明知故問道:“這人是誰啊?為什麼能來參加你的聚會?”
張欣奕笑著解釋道:“他是依諾的保鏢。”
孫倩倩立馬看向了沈依諾,似笑非笑道:“依諾,你沈家缺錢了嗎?怎麼找這麼一個窮酸樣的保鏢?”
孫倩倩的這話,一下就說出了大家的心聲,於是,那些看陳河生不順眼的人,紛紛附和道:“是啊,我也奇怪,你看這個人,完全就是一個農民工,哪有半點保鏢的樣子。”
“你別侮辱了農民工,人家民工叔叔可比他的形象好,他這根本就是個流浪漢。”
“感覺他腦子是不好,他主子都沒說話,這隻狗竟然跳了出來,簡直沒大沒小。”
這些刺耳的聲音,全部是指向陳河生,不過陳河生倒不在乎他們的諷刺,但沈依諾卻有點下不了臺了,她現在真的非常難受,來參加個聚會,不僅自己遭受了攻擊,甚至還牽連了陳河生,她現在很後悔來參加這聚會了。
孫倩倩特別滿意現在的效果,在大家諷刺得差不多後,她又裝模作樣地對張欣奕說道:“表哥,這個人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啊?”
張欣奕配合道:“對,我也對他有點印象。”
孫倩倩恍然大悟道:“哦,我記起來了,上次在車站,就是這傢伙撿了我丟掉的菸頭抽,我還以為他是一個要飯的呢,怎麼現在他都成了保鏢啊?”
張欣奕趕緊接話道:“我也想起來了,好像就是他啊,我說怎麼有點眼熟呢。”
兩人一唱一和,把陳河生的形象,又拉低了一個檔次。
這下,打擊陳河生的聲音,變得更加猖獗,更肆無忌憚了。
沈依諾知道陳河生是一個怎樣的人,第一次見到陳河生的時候,他就在垃圾桶裡撿自己丟掉的燒餅吃,所以,他能做出撿別人菸頭抽的事來,也不奇怪,雖然這事是陳河生做的,但丟的還是她的人,如果有個地洞,沈依諾真想鑽進去。
不過,陳河生依舊毫不在意,在陳河生眼裡,這幫二代,就如同一群跳樑小醜一樣,他們無論如何蹦躂,無論怎麼羞辱諷刺,陳河生都沒感覺,但見到沈依諾似乎有點接受不了,他馬上對沈依諾說了句:“小姐,我們回去吧!”
沈依諾早被這一切壓迫得沒法呼吸,她太難受,早就想跑了,現在聽了陳河生的話,她終於找到了臺階下,立即,她就站了起來,說道:“好。”
說著,她就要離開。
孫倩倩攔著沈依諾,嚴肅道:“依諾,你還要聽一個保鏢的話?他說走,你就走?”
面對孫倩倩的話,沈依諾又是一陣語噎。
就在沈依諾為難之際,陳河生開口了,他盯著孫倩倩,語氣冷冷地說道:“難道你看不出來沈小姐不想待在這嗎?”
陳河生這話,讓孫倩倩臉色一變,她瞬間瞪圓了眼,對陳河生憤怒道:“你主子都沒說話,你這條狗在這裡叫喚什麼?”孫倩倩對陳河生真是滿肚子的怨氣,這個鄉巴佬,不僅臉皮厚,腦子也有問題,完全不懂審時度勢。
陳河生直視著孫倩倩,反駁道:“我主子在這裡受了委屈,我這條狗當然要維護自己的主人。”陳河生把自己說成狗,但他的語氣,卻很囂張。
孫倩倩氣急,馬上又對陳河生叫道:“我們好好的給她介紹物件,這有錯嗎?她受什麼委屈了?”孫倩倩還趾高氣昂,彷彿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陳河生十分鄭重地回道:“沈小姐喜歡的是葉向陽,她配不配得上葉向陽,不是你們這幫人說了算,在我眼裡,沈小姐可以配得上任何人,而你,明知道沈小姐心裡藏著別人,還給她介紹物件,而且還是介紹這麼一個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