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褶南眉頭擰得緊緊的,站在門外都能聞到屋裡的香粉味,他拒絕進門,蘇凝雪沒人邀請,墨蕭自然陪雲褶南在院子裡站著。如此,豔如花竟也不惱,站在離雲褶南不遠地距離,有一句每一句逗雲褶南說話。
可惜,全被蘇凝雪慫回去了。
蘇凝雪一是看不下去,二嘛,人是她忽悠來的,要真是惹怒了雲褶南,她怕自己被雲褶南記上一筆。更重要的是,雲褶南是她選定的人啊,怎麼能被一個已婚婦女先下手為強?
幾人站著沒出一刻鐘,丫鬟回來了,靠在豔如花耳邊,不知說了什麼。豔如花笑嘻嘻的臉蛋瞬間清冷下來,“這個老不死的!平時找老孃的時候跑得歡,這會兒老孃找他,他倒是有臉說病了,前兩天在這兒過夜怎麼不見他病死!”
聽這話的意思,人是沒請到了。
但鎮長前兩天還來過,就說明他壓根沒生病。
豔如花有意在雲褶南面前表現一番,如今沒請到人,丟了面子,心中一急,什麼話都吐出來,說完了見小丫鬟一個勁兒地使眼色才後知後覺自己說漏嘴了。
“呵呵呵,嗨,這年紀大了,身體總是忽好忽壞的。王爺大人,您別介意,我再差人去問問,要是他病得不重,興許會邀請您過去坐坐呢。”
豔如花退一步商量。難得有機會見到真的王爺,她千千萬萬不會放走這個機會的。
雲褶南向蘇凝雪遞了一眼,蘇凝雪低著頭正思考豔如花的話,沒瞧見雲褶南的目光。
雲褶南氣結,剛剛對答如流,這會兒需要她開慫,她倒是不說話了。
“王爺。”身後墨蕭出聲,在雲褶南耳邊低語一句,轉身出了院子,再回來時,對雲褶南輕輕點頭,雲褶南收回目光道:“不必了,既然鎮長架子大,本王不請便是。”
猛地一甩衣袖,揚起的風,呼在豔如花身上,引起一身涼意。
豔如花顫了顫,“長得越好看的人吶,就越難對付,你說是不是?”
三人出了何宅,回酒樓往左邊走,雲褶南與墨蕭卻往右走,“哎,你們去哪兒啊?”蘇凝雪疑惑。
雲褶南沒回頭,墨蕭與她解釋道:“不是要見鎮長嗎?找到了。”
“啊?”蘇凝雪一愣,隨即想起來,剛剛墨蕭與雲褶南說悄悄話,肯定是那會兒收到訊息了。“你們派人跟蹤那丫鬟了?”
“還不算太笨。你以為本王有空在那耗著,不過是迂迴之計。”
鎮長藏得深,雲褶南在出發前,已經安排一些人去調查,另一些人隱在何宅附近,伺機而動。剛剛兩邊同時傳回訊息,找到鎮長本人。
蘇凝雪嘴角微微揚起,跟在雲褶南身後,再次感慨,傍著大腿的感覺真好。
此事,若換她自己解決,她也能找到鎮長所在,只是時間上消耗相對較長,再者,就算她找到人,人家不樂意配合,她還得想些極端的法子,如今雲褶南出馬,可真是事半功倍。
隨著他們的腳步幾次轉彎,終於停在一家落破的小茅屋前。
“在這裡?”蘇凝雪震驚,心想鎮長對自己可真狠。這小屋子的屋頂蓋的全是稻草,站在這裡依稀可見幾個黑乎乎的窟窿,掛在屋簷前的稻草,因為下雨稀稀拉拉地滴著水,那幾個洞,估計水就直接滴進屋裡了。
屋前一扇破破爛爛的木門,一側開著半面牆大的窗,但窗戶又用木板全部封上了。
“這裡能住人嗎?”蘇凝雪反問。
話落,屋裡走出來一位婦人,這位可比豔如花瞧著年紀大多了,花白的頭髮,扎著一塊發巾,將散在腦後的頭髮全部包起來。“你們找誰啊?”瞧見門口站著人,她本彎著腰,有些困難地直了直,聲音沙啞,一聽就像五六十歲的年紀。
“老婆婆您好,我們找—”
蘇凝雪話沒說完,從屋裡又走出一個人,“磨磨唧唧的,讓你弄杯水這麼難嗎?你跟誰說話呢!”來人一身衣服甚為得體,面色紅潤,中氣十足。
看他對老婦人的樣子,蘇凝雪當即猜測,這就是鎮長。
“站住!”
果然,那人一見雲褶南三人,調頭就跑。蘇凝雪一聲吼,二話不說隨著墨蕭一起追上去,很快,擋住鎮長的去路。
“你,你們幹什麼?”
“鎮長大人,這話應該我們問你吧,我們王爺來了兩日了,您老人家架子大啊,居然不來請安,怎麼?好日子過到頭了?”蘇凝雪眉眼輕挑。
身後,雲褶南一句話沒說,只那目光盯著鎮長後背,已經讓鎮長覺得後脊發涼。
十七王爺雲褶南的大名,他自然聽說過。當今聖上,子嗣不少,最寵愛的卻是自己同父同母的親弟弟,聽聞雲褶南在景靈城便是無人敢惹的大人物,來到他這小破鎮子,他又豈敢怠慢,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王爺!王爺您大人大量饒了小人一命吧,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小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