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狩三組?”
封夏有點奇怪的看著白啟,像是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一樣。
白啟毫不在意封夏探究的眼神,繼續說道:“恩,就是這樣。三天前的荒士營士官大會上,以沈輝副統領為首的一眾士官一起建議,讓這個月新來的尉官們補充到在此前狩獵荒獸中受損嚴重的夏狩三組裡,並在十天後出擊開始第一次磨合狩獵。這個決議已經上報給了城主府,不出意外,三天後你就會接到出擊指令了。”
封夏聽到沈輝的名字後,頓時明白了大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讓我想想,這次提出建議的那些士官們,十有八九都是當年對我家落井下石的那群人,對吧?”
白啟點點頭,依舊是一臉淡然的微笑:“這個就是機密了,我只能說,無可奉告。”
封夏點頭:“既然無可奉告,那就說明我沒猜錯了。好吧,看來我的那些長輩們這次是真的沒打算放過我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月新進入荒士營成為尉官的人,應該只有我一個吧。真是,就算真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也拜託你們舞劍舞的投入一點啊,這麼明顯真的好嗎?”
“說不定那些長輩們就是特地想這麼舞劍呀。”白啟接話道。
封夏斜了他一眼:“你剛才不是還說無可奉告嗎?”
白啟一臉理所當然的道:“對啊,剛才我是在處理公務,自然要無可奉告。現在公務已經處理完了,作為私事,我何必還有那麼多顧忌?”
封夏撇撇嘴:“所以我是不是應該誇你公務分明啊?”
白啟含笑點點頭:“如果封夏哥哥誠心誇我,那小弟自然榮幸之至了。”
封夏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既然人家都已經出招了,沒道理我還傻在這裡不去接招,你還有事沒,沒事就走吧,哥哥我忙著呢。”
白啟笑著點點頭,卻沒有轉身:“如果我說有人願意幫哥哥接招,哥哥會如何應對呢?”
走出夏桀的統領府時,封夏一個人站在喧囂的陽湖街,面無表情的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內心卻如同激起了滔天巨浪。
引發這場巨浪的就坐在距離他不到五十米的統領府座位上,同樣面無表情的看著封夏離去的方向,絲毫沒有因為封夏拒絕了他的提議而惱羞成怒。
封夏仰起臉望著以黑色的鋼鐵混合特製混凝土鑄就的穹頂,好像想要望穿在他頭頂三十米外才能看到的輻射雲積聚而成的昏暗天空。
“這也是……蝴蝶效應嗎?”封夏有些苦澀的想道。
在來這裡之前,封夏設想過會是一位統領來和自己進行交易,並且猜測來人會是白啟的父親,畢竟再他的記憶裡,這時蘇揚只有兩名統領,另一名在當年自己試圖以父母的遺產為代價換取庇佑時則拒絕了自己,無論是曾經的結怨還是身為統領的尊嚴,後者都不大可能願意出面來幫自己說和。
是的,蘇揚只有兩名統領,至少在前世,蘇揚一直到毀滅的那一刻,都沒有什麼第三名統領!!!
封夏不自覺的將手伸向腰間,緊緊握住水墨生的劍柄,這一刻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這種危機感在他甦醒的那一刻就一直縈繞在他心頭,卻始終被他死死的壓在心底,這種危機來自於他甦醒後所經歷的種種事情帶來的違和感。就像他第一世所常聽的一句名言,“一隻南美洲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就可以在兩週後引起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
如果這句話不是笑談,那麼自己從甦醒到現在經歷的如此多的事情,又會引發怎樣的颶風?
封夏的視線從未移開過穹頂,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預料那場星隕究竟會不會按時到來,他不敢奢望那場星隕或許會就此消失,更畏懼那場星隕的……提前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