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做?”林驕陽眉間凝聚起濃烈的擔憂,任憑自己一雙手差點被捏碎,也不掙脫,竭力保持著冷靜。
“噬邪印,無解,除非找到肉身。”
熠冥脖頸上的黑線依舊向上蔓延,儘管他拼盡全力在控制自己的力道,但五臟六腑被自己的靈力反噬,宛如萬千毒蟲在撕咬,灼燒,這種痛苦又豈能控制得住。
林驕陽絞盡腦汁思考著該怎麼幫助熠冥,這麼久來,她從未見過熠冥這般狀況。
看著他扣著自己手腕的右手上,一股股筋絡暴露而起,林驕陽抬起另一隻手握住,身子壓到熠冥身上,眼一閉,唇便貼了上去。
他的唇冰涼,不斷的顫抖著,感受到林驕陽溫熱的唇瓣,熠冥猛的睜開眼,四目相對,她的冷清,他的赤紅。
漆黑不斷湧進熠冥的眼裡,赤紅在逐漸退散,他咬破了林驕陽的唇,像只野獸,撕咬著,血液流入他的唇齒間,彷彿有一種異樣的甘甜。
而他們都沒發現的是,林驕陽破了的唇間,流出的鮮血,分明帶著一點點微小的金色顆粒。
不知過了多久,熠冥脖頸上的黑線全部消失不見,眼珠裡的赤紅也盡數消去。
“對不起,小傢伙。”
熠冥看著林驕陽唇上的破口,極為心疼。
“嗯?你現在沒問題了?”林驕陽眨了眨眼睛。
“是啊,但是,恐怕日後確實不能隨意運功了,不然我擔心沒有陪你去大荒的那天了。”熠冥有些無奈的苦笑。
“這個噬邪印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壓制你。”林驕陽皺了皺眉,他們萬萬沒想到這次的敵人,竟然帶了能壓制熠冥的法寶。
“我在裡面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他必然是用了我的部分精血為媒介,強行打斷我的靈力,引起暗傷加以反噬。”熠冥伸手碰了一下林驕陽的唇瓣,眼裡閃過漆黑的幽光。
“難道噬邪印沒辦法破解了嗎?”林驕陽握起拳頭,反派總是能搗鼓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們原來的計劃不能繼續了,現在他們已經拿出了噬邪印,只怕其他位面也有壓制我的東西,”熠冥握住她的手,突然道。
林驕陽隱隱覺得,兩人恐怕又要分開了。
果真,下一句熠冥就說道:“我先行破開虛空到大荒去,在那裡,噬邪印對我無用,我去牽制住神君,你們後行,破開虛空的法子,我交予你的腦中,我會在大荒等你。”
“你現在去,可以嗎?”林驕陽冷靜的分析著利弊,但是熠冥現在的實力,怎麼牽制神君,何況,他現在又被噬邪印壓制。
“相信我,冥河鬼界自從我被封印,便淡出了大荒視線,但是,他們又豈知,除了我被封印,鬼界的實力並未有半分損耗,而我,自然也是有其他的準備的,千年來,那傢伙絞盡腦汁尋找冥河鬼界的位置,都未曾有結果,現在我回去,冥河鬼界,也該重新進入他們的視線了。”
熠冥眼裡綻放出強烈的光芒。
“冥河鬼界能與神殿分庭抗禮,倒也行,可我擔心神君使陰招。”林驕陽蹙起眉頭。
熠冥揉了揉林驕陽的腦袋:“小傢伙,我們各自為對方做一件事如何?”
“啊?”林驕陽不明所以。
“我幫你拿回天靈之血,但是我的靈魂,便交給你了。”熠冥挑了挑眉道。
“我會把所有靈魂給你收集齊。”林驕陽明白他要走,卻也知道不能留他在這裡,噬邪印的威力,方才她也看到了,那到不如先行到大荒去,畢竟那裡是熠冥的大本營,神君想要對付他,也沒那麼容易。
況且,她也知道,熠冥這樣做,也是為了她,神殿現在便已經派了護法下來,以後的對手只怕更為難纏,而熠冥到了大荒,神君對他忌憚,自然也會束手束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