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鈺覺得,她這個人身上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認命,不服輸,就算被抓住了,只要她還活著,不還有逃跑那一條路不是。
剛要動手,蘇鈺轉念又一想,所謂兵不厭詐,成事在謀不在勇,能動腦子解決的事情,儘量也不要動手霍霍,所以眼睛稍稍眯起,計上心來,一抬手,將鳳鳴重新背在了身後,然後從懷中取出一隻造型怪異的火摺子出來,舉在眼前,呵斥道:“想抓我,沒那麼容易!你們看看這是什麼?”
眾人一看,互相對視一眼,都不曾言語。
蘇鈺一看,似乎已經將對方震住,哈哈大笑一聲道:“這是我兄弟研製的絕世毒藥,若我在這裡將它點燃,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逃不過一死,包括我自己!是退開讓我出去,還是大家魚死網破,由你們選擇!”
似乎是蘇鈺的威脅有了作用,且自有幾分魄力,那幾人又互相看了一眼,最後將目光,放在了中間的月伶身上。
月伶看看氣勢十足的蘇鈺,上前一步,環抱著胳膊,嗤笑道:“果然和那呆子是一路的,嚇唬人的方法都一樣。”
蘇鈺一聽,知道壞了事情,竹臨那傢伙同她在一起的時間久了,自是有樣學樣,有幾分像她,只是沒想到像的那麼徹底,連這騙人的伎倆,都如此的相似,這讓蘇鈺一時,不知是該自豪還是可笑。
見被拆穿,蘇鈺收了火摺子,想著這火摺子雖是迷香,但對方這麼多人,也起不了什麼太大的作用,所以乾脆重新拔出劍來,準備打個你死我活。
月伶立在一旁看著蘇鈺,見她變通的這般快速自然,臉不紅心不跳,倒也覺得有趣,乾脆勸道:“你還是莫要費功夫了,你自己一個,定然不是我們幾個的對手,與其拼了性命,不如束手就擒,至少那梁鴻,要的是活的。再者說了……”月伶說著,貼近蘇鈺身邊,悄聲道:“他一個太監,自是對你也做不了什麼,你說是也不是?”
說完,那月伶似是覺得十分好笑,竟掩著唇,咯咯的嬌笑了兩聲,然後看著手上塗了丹蔻的指甲,幽幽道:“這世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所謂的堅貞,若能靠著身體上位,豈不是比付出感情,更來的乾脆直接。”
聽人勸,吃飽飯,蘇鈺想著,像她這樣英明的人,是該善納諫言的,比如那月伶說的,他們幾個若聯合起來,她不是他們的對手,很難逃跑出去,這是事實,又比如說那梁鴻是個太監,確實對她做不得什麼,這又是事實。
再者說,她和那梁鴻,遲早是要再見上一面的,因為兩位師傅還在他的手中,且不管對方是什麼人物,就算是天王老子,敢動她的人,她蘇鈺就不會善罷甘休!萬事總有個目的,她這就去尋那梁鴻問問,費盡心機大動干戈抓了她幾位師傅,究竟是何用意!
心中做好決定,蘇鈺再次將鳳鳴一收,背在身後,看著面前姿態慵懶的月伶道問:“竹臨在你那裡?”
月伶來回翻看著塗好的指甲,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應道:“那小色鬼,就在我屋裡,如今放他走,他都要貪戀老孃的床榻,不肯走呢。”
蘇鈺看了看月伶嫵媚的眉眼,又瞧了瞧她那纖細的腰肢,最後眼睛在那薄紗下半露的胸脯上掃了一眼,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想著同竹臨那傢伙處了這麼多年,竟不知道他還有如此好色的一面。
不過蘇鈺也能理解,就好比她想著劫一個貌美的郎君上山做壓寨相公,那竹臨一定也想過劫了哪家姑娘,只不過蘇鈺不曾想到,竹臨那胖子的口味倒是十分的正統,喜歡月伶這樣勾人的女子,不像書生,死心眼兒裡,只認定了小師妹衣衣,在書生的眼裡,衣衣的一切都是好的,但凡衣衣以外的,像蘇鈺這類的,便只是兄弟,沒有男女之分那個概念。
再瞧著月伶,蘇鈺的眼神裡即刻透漏出了萬分友愛的光芒,彷彿操心多年的老母,突然見兒子尋到了如意的姑娘,且不管這姑娘高矮胖瘦是黑是白,內心裡的激動,總也是無法言表的。
於是,蘇鈺展露出一抹姨母般的微笑,朝著月伶道:“月伶姐姐,我建議我們現在先去尋竹臨,然後再去找梁鴻,你看怎麼樣?”
月伶見蘇鈺姿態瞬間變得這樣的“友好”,目光又不停的在她身上瞄著,儘管她已經將這身皮囊白骨看淡,美色已成了她最有利的武器,但是如今被一個女人這樣盯著,竟讓月伶有些不自然的,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白了蘇鈺一眼,一甩袖子,轉身道:“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