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段時間以來,蘇鈺自覺地她已將諂媚兩個字,發揮的淋漓盡致無人能敵。
自中了那酥骨之後,蘇鈺無法,只能躺了一天一夜,才下了床開始走動,於是乎,整個將軍府闔府山下幾十號人,尤其是那蕭家老兩口,瞧著蘇鈺的時候,都投來一種曖昧至極心領神會的眼神,看的蘇鈺整個後背,都有些不自覺的,嗖嗖的冒著涼風。
不過那蕭逸還好,雖然時常對蘇鈺動一些語言上的調戲,但到底也是沒有乘人之危,躍了雷池一步。
那梁鴻梁公公的人,估計已經滿京城裡找她了,不過這將軍府的地盤,他也不是說動就動的,再者說了,蘇鈺覺得,莫說那梁鴻,就算是瞭解她的書生在這裡,也未必能推算的到她會躲進這將軍府裡。
之所以等了這麼些天,蘇鈺還沒有離開,一來是因為此時自己武功盡失,手無縛雞之力,想要躲過那梁鴻的搜捕,有些困難,二來則是小霸王蕭逸說了,他這幾天,剛好要去幷州辦些事情,沿途可捎上她。
蘇鈺也覺得,背靠大樹好乘涼,蕭逸到底也耍流氓佔過她一丟丟便宜,她稍稍佔他一些好處,也是可以的。
再者說了,據那曾大財主的探子來報,書生,應該就在幷州,所以好巧不巧,兩個人正好順路。
坐上馬車要走的時候,那蕭家老爺子和老夫人,還拉著蘇鈺的手,左叮嚀右囑咐了 一大堆安胎的事宜,說的那趕車的馬伕,都小心翼翼的,繞著那有坑的地方走。
每每遇到這種情況,蘇鈺不想欺騙兩位老人家,想要解釋一番的時候,蕭逸總會適時過來,笑眯眯順從著應道:“知道了,知道了。”
蘇鈺想著去幷州的路上,還需要這蕭逸的幫助,於是也學著蕭逸的樣子眯起眼睛一笑,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
出城門的時候,那城門處站著幾個官兵,離著官兵不遠,還有幾個宦官府服飾的人,立在那裡不時盤查著來往車輛。
馬車靠近之後,蘇鈺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聽著那盤查的宦官慢慢走近了,剛要掀開簾子,卻聽馬車外的子成呵斥道:“大膽奴才!也不看看這是誰的馬車,是你們幾個東西可以看的嗎?”
那準備盤查的人剛開始不明所以,待身旁一人過來在那人耳邊嘀咕了幾句,才立刻收了臉上狂妄的表情,奉上一張笑臉道:“哎呀,小人剛入職不過半月,見識少,驚擾了將軍府的貴人,不好意思,對不住您!”
一見這人轉了態度,子成 也不多糾纏,順著臺階下來,訓斥道:“以後長點記性,把眼睛擦亮點兒!“
“是,是!”那人連連點頭,退到了一旁。
路被讓開了,趕車的車伕揮了一下馬鞭,馬兒邁開蹄子,帶著馬車噠噠的朝著城門外去了。
出了城門,蘇鈺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瞧見車裡蕭逸要笑不笑的樣子,默默送了個白眼兒給他。
蕭逸坦然收下,朝著蘇鈺道:“不用擔心,大不了為夫就說他驚了我的覺,將他剁了,我們也就可以出城去了,那梁鴻必定不敢追究的。”
這話若是別人說出來,蘇鈺定要笑掉大牙,偏這話從小霸王蕭逸嘴裡說出來,蘇鈺就覺得無比可能,因為據說之前,有個京城權貴子弟,打壓百姓的時候,打人打出來的血髒了這小霸王的靴子,惹的這小霸王長劍一出,瞬間就將他送到了閻王殿。
那京中掌權的梁鴻和魏同,也不會因為手底下這麼不足輕重的人死了,去得罪老將軍蕭家,若如今局勢,蕭家一直這樣置身事外,那麼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貿然然對他們動手。蕭逸“惡名”在外,若如今脾氣上來殺了這麼個蝦米似得小嘍囉,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所以蘇鈺聽了他這主意,倒並沒有覺得荒唐可笑,只點點頭,違心的讚歎道:“此計,甚高啊!”
蕭逸何等聰明,自是也聽出了蘇鈺內心真正的意思,笑了笑,厚著臉皮應道:“夫人過獎。”
每每這個時候,蕭逸一句夫人,總會將蘇鈺腹中千言萬語譏諷鄙夷的話語打回肚中,然後默默的閉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