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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嫿住在那裡的主殿，她坐在殿外看著她的這些弟子們。
顏嫿臉上是淡淡的笑意，眼神溫和的。
“師尊。”拜見時，安然先撒嬌似的喊了一聲。
在眾人面前，大師兄嚴景行敬重師尊，很重禮節和距離，連帶著大多弟子都對師尊恭敬有加，親近不足。
而他安然不同，他一直都不怕顏嫿，小孩子是敏銳的，他初見時就可喜歡這個大姐姐啦！他嘴甜誰都能哄，對著師尊他也撒嬌賣乖。
安然支支吾吾半天，大著膽子問出口：“師父知道泠末師兄在哪兒嗎？”
他叔父向來瞞著他十三峰外面的情況，師兄弟們也很有默契地想讓他生活在象牙塔裡，所以他知道的關於泠末的訊息寥寥無幾。
“安然。”顏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嗯。”安然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你還記得當初在潛源城答應過我什麼嗎？”
當初，顏嫿就是在潛源城救下了安凡叔侄兩人。他們答應過他不再管人妖兩族，她是打算帶他們回玄界的。
“啊啊啊……”安然嚇得都結巴了，他連忙道，“我記得，我當然記得，我記的牢牢的！”
安然當然敬佩化神大能，師尊很有威儀。
但安然還是鼓起勇氣再次開口：“我只是想問問泠末師兄的下落。”
安然喃喃道：“我實在太想哥哥了。”
他來十三峰比悔生早，而泠末又比他早。他們是師尊的唯二妖族弟子，那時候外面事態沒有這麼嚴重，他們也會出十三峰去玩，看不慣他欺負他這個另類的壞人都是脾氣暴的泠末收拾的。
他們相處時日不多，但安然知道到底誰真心對他好，尤其記得誰第一個對他好，所以這麼多年他一直記著泠末。
顏嫿相信泠末的回答，在她眼裡他是個乖孩子。
她一伸手，安然就乖乖地把自己的羊頭伸過來了，顏嫿拍拍他的頭，給了個含糊的回答：“你泠末師兄現在在外面歷練呢，估計經常變換地點，不過他現在是安全的。”
泠末估計帶著他的小弟們到處打來打去呢。她這裡有他的命牌和魂燈，能感知他的安危。
“歷練？可師兄們的歷練都沒這麼久啊，他是不是出事了？”說著，說著，安然就開始著急了。
顏嫿想了想自己該怎麼說他才會懂，安撫道：“這個跟一般的歷練不一樣，可以叫成年曆練。
當你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你叔父會護著你，我也會護著你，你可以安安穩穩地待在十三峰上。可當你長大了，你就需要到外面的世界獨自歷練，誰都不能幫你，你只能靠自己。當你能獨立於這世間，有了一定成就或是實現了自己的抱負，歷練才算完成。”
安然微微張大了雙眼，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他想了想，激動道：“那我現在就可以出去歷練啦，順便見我的泠末哥。”
顏嫿還真是被他反將了一軍。
顏嫿微微頷首，轉念一想，道：“可你還沒有長大，至少要等你心念成熟後，你才能去參加這個歷練。”
他已經長大了！又來了，他叔父也經常這麼壓著他，說他還沒長大。
顏嫿寬和地看著安然，像看一個孩子。在這樣的目光下，安然屈服了，他不再爭辯了。
安然嘟著嘴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