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宿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小晚衝他笑了笑,眼波流轉中閃過一抹媚意,轉身離開了。
辦公室內恢復了沉寂,阮景探究地開口,“白宿……”
白宿喝了一口茶水,冷笑道:“你們剛才應該看見我二叔了吧……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就好像盛合已經在他的股掌之中了。”
這是白家的家務事,阮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是寬慰道:“好了,彆氣了。”
“我不是氣,我只是無奈,再這麼僵持下去,對於盛合來說,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於澤眼見兩個人嘮上了家常,面上掛上了幾分不耐煩,趁著安靜的空隙,單刀直入地問,“既然說到白先文,我們想了解一下,他對待白蔣兩家聯姻的態度是怎樣的?”
白宿表情不是很好,但仍然回答了,“能怎麼樣?想也知道,他當然是不願意了。”
“他有沒有試圖阻止你和蔣唯心的婚姻?或者作出一些別的舉動,阻止你升任董事長?”
白宿面色嚴肅起來,“你們問這個幹什麼,二叔他……犯了什麼事兒嗎?”
常桉輕咳一聲,有些事情是不方便透露的,他只能委婉地編個理由,“你也知道,關於盛合集團的稅務問題,一向都是大眾關注的,我們接到內部舉報,說是白先文存在偷稅的問題,所以特意成立了專項組,我們就是來調查這個情況的。”
接下來的五分鐘,阮景見證了常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過效果顯著,白宿眼中的疑惑之色已經漸漸褪去,換上了一副矜貴的傲慢。
“稅務問題……盛合不可能存在稅務問題,而且,哪怕是存在違規操作,二叔他也不可能決定,整個集團的決策權,現在還是在我手上……但是過一段時間就不一定了。”
常桉順著他的話問下去,“哦,怎麼說,是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似乎常桉的話令他感覺到愉悅,白宿低低地笑了起來,“之前擔心外面會有謠言,所以我原本只是想低調地處理這件事,但既然你們問了,就不妨再履行一下警察的職責——白先文拿走了我父親給我的遺囑,你們幫我把這個遺囑找到吧。”
於澤皺了皺眉頭,硬邦邦地說:“請先回答我們的問題。”
白宿挑挑眉,眼神眯了眯。
常桉急忙打圓場,“得了得了,我們沒工夫管你這事兒,但是既然要查你的二叔,遺囑什麼的,我們會順便幫你留意的……你說說,到底怎麼了。”
事情並不複雜,白宿將對阮景說過的話,省略了個人情感,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常桉連連點頭,聽完之後合上了本子,“行,那就先到這裡吧,有什麼訊息我們會聯絡你的。”
“讓小景聯絡我就行……那我就不送了,你們慢走。”
白宿趕人的意味很明顯。
眾人從善如流地站起來往外走。
“小景。”白宿忽然在眾人身後揚聲喊她。
阮景駐足回頭看他。
白宿露出一個笑容,“今晚一起吃飯吧。”
這話一出,眾人的面色都有幾分古怪,尤其是常桉,下意識地就望向了肖崇言。
肖崇言抬起頭,看向白宿。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錯。
阮景沒留意身邊人的反應,只是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時間表,咬了咬嘴唇,“今天還是算了吧,回去我們大概還要開會,等有時間我給你打電話。”
白宿點點頭,雖然依舊掛著笑,但眼底的失落清晰可見,搞得阮景也跟著不好意思起來,於是又補了一句,“我一定給你打電話。”
電梯來了,幾個人相繼走了進去。
肖崇言落在最後,忽然停住了腳步,“你們先走,我有東西落在白宿辦公室裡面了,我去拿一下,很快就下去。”
阮景剛想問是什麼,電梯門已經緩緩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