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桉頓了一下,看了阮景一眼,又說:“這是我們之前的同事,肖崇言與阮景。”
常桉輕描淡寫地介紹完了,眾人鼓著掌向她投來熟絡的目光,其中一個叫陳明的,更是巴掌都拍紅了。
阮景微微低下頭避開了這些眼神。
常桉事先已經跟大夥兒通了氣,眾人都顧忌著阮景的情緒,並沒有對她的失憶表現出過多的關注,大家都很友愛,只是面對曾經的隊友,阮景有的卻只是深深的陌生感。
像是知道她失落的情緒,肖崇言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心溫熱,帶著他身上特有的好聞的氣息,奇蹟般地撫平了她心頭的不安。
會議進展得並不順利,線索有限,無論翻來覆去看多少遍,都不會有新的發現。
只能試著重新梳理蔣唯心的案子。
有人問,“阮景,你主意多,有什麼想法嗎?”
阮景也不推脫,走上前,看著貼滿零碎線索的白板,視線在一側蔣唯心的照片上定格片刻,“我們可以從常理著手,試著設想一下,蔣唯心的死能帶來什麼。”
阮景拿起一支馬克筆在白板上寫下了蔣唯心的名字。
“一,蔣唯心的屍體上少了平常戴的那條藍寶石項鍊,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基本可以斷定是被走私團伙的人拿走了。
“二,蔣唯心的藍寶石項鍊跟徐小川手上的那一條寶石項鍊一樣,都是經由盛合集團這個渠道賣出去的,而蔣唯心本身跟這個集團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三,蔣唯心的心理醫生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心理醫生也是現在我們認定的走私組織內部的成員,這是我們現在都可以推測出的。”
一邊說,她又用筆在蔣唯心的名字旁邊畫了一個等於號。
“那麼,我們是不是能得出一個大致的結論,殺害蔣唯心,就是走私團伙幕後老闆的授意。但這裡實際上有一個問題,心理醫生想要殺蔣唯心奪取項鍊,她有很多的機會,沒有必要繞這麼一個大圈。蔣唯心的項鍊是她父親為了慶祝女兒訂婚拍下來的,我在想,是不是有一個契機,令殺人兇手必須要在某個時間點,殺人奪寶……除了奪取項鍊,兇手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
常桉一下一下地按著手中的原子筆帽,喃喃道:“蔣唯心如果不死,回到京都,下個月就要嫁入白家了……會不會是……兇手不想讓蔣白兩家聯姻。”
有人接話道:“對,如果蔣唯心不死,她馬上就會是盛合集團的總裁夫人了。”
阮景點了點頭,卻不肯輕易下定結論,“有這種可能,但你也說是,‘如果’。”
常桉若有所思,“這樣想來,或許我們的嫌疑人名單上,應該多出幾個人……”
按照這樣的思路講起來,誰不想讓蔣白兩家聯姻,誰就有這個作案動機,劍走偏鋒,說不定真的能找出走私團伙的關鍵線索。
“當然了,我這些都僅僅是揣測,大家有什麼意見也可以暢所欲言。”阮景說著,恍若無意地看向於澤。
準確接收到她挑釁的目光,於澤的臉色黑如鍋底。
肖崇言始終都沒說話,只是安靜地坐在阮景身邊,看著她講起案子來的時候,眸子都迸發著躍躍欲試的神采,而眾人對這個搭配顯然很熟悉了,沒有任何人覺得不合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