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兩天後,三人趕赴機場,阮景跟肖崇言之間的氣氛依舊古怪。
檢票的時候,小王站在中間,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深覺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無辜小鵪鶉,甚至恨不得穿越回去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叫你欠兒!什麼時候進去不好非要那時候進去!
他要是晚進去一會兒,說不定兩個人就成了……肖醫生那麼好面子的人,被一個女人掌握了主動權,又被他看到了,肯定很丟臉吧。
小王又憂心忡忡地擔憂起自己來之不易的工作還能否保住。
阮景的座位和肖崇言是挨著的。
飛機型號不大,阮景還好,座位靠著外側的過道,多少充裕一些,肖崇言就不得不蜷著大長腿,委屈地坐在裡面。他神色不佳,隔著阮景看向另一側的小王,“我記得,我劃給你的錢足夠支付商務艙了。”
小王哆嗦了一下,“我……我看錯了日期,結果退改簽太貴了……”
這下連阮景都忍不住睨了他一眼,心裡默默地想著肖崇言招聘員工的標準,大概是眼緣吧……
起飛前,笑容甜美的空姐提醒大家記得關閉手機。
阮景手指按在電源鍵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情——白宿叮囑過她,走之前把日期和航班號發給他,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等稍後再負荊請罪了。
阮景不動聲色地瞅了一眼肖崇言,後者已經戴上了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眼罩,完全沒有要與她溝通的意思。
飛機衝向天際,逐漸飛行平穩。
機艙前方的簾子拉開,空中小姐從裡面款步走出,徑直走到了阮景的身邊,“您好小姐,頭等艙在前面,請您跟我來。”
阮景看小王的眼神有些微妙,“你給我升了頭等艙?”
聽見動靜,肖崇言推了推眼罩,露出一條縫隙暗中觀察。
眼看肖崇言的面色足以同某款遊戲中的寒冰射手相媲美,小王求生欲極強地將頭搖成了撥浪鼓——開玩笑,阮景的殷勤他哪裡敢去獻。
阮景低頭看了看登機牌,而後抬起頭,疑惑地說:“是不是弄錯了,我的座位在這裡沒錯。”
空中小姐甜美的笑容不變,“沒有弄錯,頭等艙的一位先生說您是他的朋友,幫您升了艙。”
除了白宿,她在柳川應該沒有別的朋友了——能給她升艙的那種。
阮景站了起來,扭頭看向肖崇言,“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怎麼回事,你彆著急。”
說完,她又隱隱覺得哪裡不對,肖崇言那張冰塊臉上已經沾上了灰,真真黑得透徹。
小王面上嚴肅,心裡卻暗笑,也就是阮景能把這話說得像殷殷叮嚀。
一道簾子,將頭等艙和經濟艙劃分成兩個完全不同的空間。
空中小姐引著阮景走到機頭部位,欠身對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說道:“先生,您的朋友來了。”
男人偏頭。
“白宿?”
白宿笑了笑,“真巧啊。”
阮景歉意地點頭,“實在抱歉,事情一多我就忘了,我還想著落地後開了手機再跟你道歉的。”
白宿十分大度,嘴角勾起的弧度直讓旁邊的空中小姐頻頻看過來,“坐下吧,快中午了,你想吃什麼,我讓她們準備。”
阮景搖了搖頭,“我就是過來看看是什麼情況,我的座位在後面,和……朋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