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塵小心的向著寢宮裡走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還是飄散,這引起了玉無塵的些許不安。
順著血腥的味道一路追尋至一處房間,房間裡到處都是破碎的傢俱陳設。而地下躺著一位重傷昏迷的人,顯然是大殿下晏溫。
玉無塵並未上前檢視,而是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偽裝過會的聲音緩緩開口說道“想要保住自己的愛人,單憑這點是不夠的。只有擁有掌控一界的力量,才能為心愛之人築起一道避風港。”
玉無塵沒頭沒腦的丟下了幾句話便急匆匆的從寢宮之中出來。“驚鵲,我找到大殿下的寢宮了。但姜霧不在裡面,很可能是晏溫將她送走了。”玉無塵對著腕上一道特質的收斂說道。“我們先匯合在想想辦法去找姜霧。”
是的,這世間能在神界大殿下寢宮中無聲無息刺殺大殿下的人幾乎是不存在的。除非他引頸就戮,毫不反抗。那不反抗的人是怎麼把房間打亂成那樣的?
夜幕中,玉無塵向著林驚鵲的方向趕去。他心裡漸漸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他們必須儘快找到姜霧並立仙界,否則將會大事不妙。
離魔宮愈發近了,魔氣也愈發濃厚,群魔縱歡,肆無忌憚,地獄繪卷也就如此了。至魔宮,自有散魔將兩人引至貴賓席,師清晝也不客氣,牽著君綰便落座了。
玉盤珍羞,清香玉釀,魔界的好東西倒是不少,不過師清晝不動筷也未舉杯,這場鴻門宴還未盡興呢。眾魔將立於大殿中央,不消師清晝細看,便知並無那紫眸女子,而魔尊一番話,怕不是他要和君綰扒層皮才能離了這魔界。
“尊上說笑了,清晝自不會看走眼,不過卻無畫像中的女子,這一眾魔將也無一女子。”舉起酒樽,暗紅色的酒泛起漣漪,魔尊的面子他不能拂,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酒是喝了,卻喝到他的法器喚潮裡去了。“多謝尊上招待,既未尋到人,我們也不便久留,告辭。”一樽酒見底,師清晝已經準備吃魔尊的閉門羹了。
少年懶懶的靠在軟枕上,面上是不以為意的笑容,看不出喜怒。“這麼快就走了麼?”他單手托腮,看向南方大帝下半身,眼神是單純的好奇,怎麼還沒反應?果然沒喝嗎?
“既然二位急著走,本座也不多留了。只不過最近六界都不太平,出門在外還是要多多保重啊。”這話裡似有深意,讓人心中生疑。
“啊,對了!”魔波旬突然坐直身體,從袖中取出一枚赤紅色流光溢彩的珠子。“帝君二位可識得此物?”他不知這枚靈珠是何來頭,只覺得其中蘊含無窮熾炎之力,看起來十分美味。
少年將珠子放到嘴邊,舌尖舔了舔,試探著咬了一口。嘶,真硬啊。波旬第一次遇到牙齒咬不動的東西,不覺更加貪婪,張嘴想要一口吞下。
折玉瞧著硃紅喜服的一對璧人,廣袖下緊握的雙手驟然舒展,冷冽森然的殺意斂在溫潤青衣下。萬年沉靜如水,不理世事,一朝紅鸞星動,方寸大亂。
他忽而側目瞧著花神。
她也總愛著一襲張揚紅衣,明媚嬌縱的模樣。
長眉輕挑,伸手握住花神左手。面上波瀾不驚,仿若他仍舊是不近人情的神界戰神,只耳根泛紅,燒的人心灼。
順著那小劍靈的話接了下去。
“玄武素日愛玩鬧。”
“花神同我,一道去瞧瞧他,可好?”
朱雀矜貴,天尊一手撫養長大,慣常是頤指氣使的,從未有過此討好之舉。
說來自己也已有許久未出渾沌界,一貫沉在極寒之地倒也顯得自己太過無用,既然魔尊想要攪一攪這些修士,那自己也再添一把火就是。
若真要溫符霖思索記憶中的修真界那大部分都是自己最後被人所傷的畫面,只不過要打聽打聽修真門派應當也不難。
名門大派自是最好,只是這樣的門派總是有哪些自詡風骨的老古板,怕是不太好下手,看上去仍是風光無限,卻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苦苦支撐卻仍不乏下落之姿的門第,才是最好的選擇。
寒氣隨風漂流,化作暗香入夢。
有苦則有欲,有欲則有求,能讓溫符霖侵入夢境者,自也非是道心堅定者。
“修道者,無非便是求的仙道長生,但是能夠一躍龍門的,又有幾人。”
“清苦修行,遠離塵俗,修仙不論,就連在這苦行眾生裡做佼佼者都難。”
魔心入夢,帶起一片飄渺幻境,周身人流來往匆匆卻瞧不清面龐,身邊彩燈高掛似是熱鬧非凡,卻聽不清那歡鬧之聲仿若被隔離於世。
青年自身後緩步湊近,雪發垂落於肩頭,軟唇貼在人耳邊撥出淺淺白煙,鳳眸微眯眼中清冽如泉卻無半點笑意。
“泯然眾人,不覺可惜?”
魔尊咬下珠子的瞬間,一道稚嫩的聲音從殿外傳來,“住口!”
眾魔視野望去,竟是一個紫衣女子正牽著一個紅衣孩童緩步走來,那孩童一瞧見魔尊便猛地撲了過去,衝進他的懷中胖乎乎的小手抓住火珠,生氣道,“爹爹你不許吃我的身體!”
“孩子孟浪了魔尊,還請魔尊莫要怪罪。只是今日,魔尊的大殿煞是熱鬧。不知檀鈺可否也參與其中?”話音剛落,檀鈺便直徑的做了下來,似乎一點都有意思到那孩童叫魔尊爹爹,給眾人帶來了多大的衝擊。
魔尊…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