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第1/2頁)

一陣微風拂面,白色的髮梢微動。魂力有了流轉,在魂技的消耗下越發迅速,一陣一陣衝擊著體內的枷鎖。可是她瞬間皺緊了眉頭,招魂鈴上白得有些耀眼的綢帶好像活了一般,纏繞在她的手腕上,眼前似乎出現了什麼。

只是隱約。沒有清晰的畫面。她看見了一大片血紅色的地面,分不清是血還是花,亦或是一具具屍體湊成的山。聽見了喘息聲,夾帶著不時的咳嗽。她聽見了那熟悉的聲音,灌了其他物質的鈴鐺總會和普通的有所區別,含著鉛,則鈴聲詭異悠長,她很清楚。又聽得一陣陣拳拳到肉的搏擊聲,她更加迷茫了。畫面閃得很快,一下耀眼的銀色光芒似是火光照到了常常擦拭銀器上,令人眼睛有些發痛。最後一聲低沉的喊聲如同虎嘯,掀起陣陣風襲來,她感受到了絕望。

“走!勿再回此地!”

彷彿有人在敲打她的心,一瞬間張開了眼睛。這……她甩了甩頭想想就此罷住。繼續閤眼冥想著,卻被剛剛那一幕糾纏不清,只得起身舒緩舒緩頭腦。

相柳冰冰涼涼的鱗片在指尖磨蹭幾下,見小姑娘實是不耐便扭身望向千機二人,九個頭顱上的十八隻眼睛閃著幽幽綠芒,豎瞳在南宮樂兮與柳扶月身上打量一圈。終是離開,身體蹭過南宮樂兮的靴子和柳扶月的衣襬,鱗片摩擦著青磚地,發出陣陣簌簌輕響。

頸子上的一串瓔珞嵌著深海的明月珠,光華皎皎,映出南宮樂兮惋惜的微笑。小姑娘的唇角也彎了彎。想坑華夏一筆的人我見過不少,可你這樣明顯的,我可真是頭一次見。樂樓主啊,你的面子可被他給丟盡了。

眼角眉梢都是冷的,只瞳低染了抹笑意,轉了雙眸看向那小師妹。這小師妹乖巧可愛,也有勇氣,可惜攤上這麼個師兄,唉。

“樂樓主如何忖度,豈容他人置喙?既然樓主已將具體事宜白紙黑字寫得明白,你便按照他寫的來做,這也不明白嗎?“

一翻皓腕,將那隱在袖中的玉鐲現了出來。那緋紅鐲子通體是是一枝栩栩如生的花枝,花枝迴繞首尾相連,相連出是隻將綻未綻的蓮花。鍛造技藝獨一無二,正是千機樓所鑄。凝聚魂力從鐲子中拿出個畫著千機樓徽記的卷軸。這玉鐲也是個儲物魂導器。

素手揚起將卷軸往空中拋去,卷軸竟懸停在空中,緩緩展開。

樂樓主心細,不僅清清楚楚交代了所需材料,這些都與南宮樂兮手中卷軸的相同,還將兩位弟子姓名年齡武魂,甚至何時來如何來都寫的細緻。他寫這卷軸時似乎還預感到了什麼,在末尾補了行小字:“兩位弟子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各位見諒。待其歸來,餘定令其賠禮,並嚴加管教。“

待兩人看完,將卷軸收起,輕言道:

“還請二位先跟我來。若是樂樓主另有吩咐,二位將材料送回千機樓後再來也不遲。“

她覺得耗費在在這無謂事上的耐心已經夠多了。先行兩步後將手臂向前一伸,作出個“請“的姿勢。

細雨中的迷霧叢林,似乎更多了一分柔媚。就像加了柔光拍出的山水圖,朦朦朧朧,像水墨畫。又像隔著一層紗簾看美人,感覺到她的姣美典雅,風情萬種,卻無法把那層紗簾撩開看個真切。直至這會兒間,雨才有了停的痕跡。時間一點點過去,一隻鳥兒劃過天空,發出鳴叫聲,這才知道是雨停了。但,天空依舊灰濛濛的,空氣還很潮溼而且比以前更加清新,大地還殘留著它的遊絲,還能看到水滴從樹葉上緩緩凝結,滴下的情景。

面紗女子只是淡漠的瞧著面前少年,似乎還想再仔細查下來人身上是否有其它傷痕,自己也好一併處理了,險在少年運氣好,除了輕微扭傷,掉入這坑中竟半點外傷都未從留下。許是還有些不放心,她便順手替人搭了脈,確認對方身體康健,並無大礙心中懸石才穩穩的落了地。餘光輕掃,無聲中到是注意到了面前人掩藏的小動作,她任不語,似乎像是發覺了些什麼,直至少年詢問起自己芳名之時才反應過來。

“漁業長水有獨孤,靜嵐為瘴,行嵐為風。吾姓獨孤,名嵐。”

她伸手,將方才給人塗抹的藥水遞了出去,此藥看似到是普遍的很,隨便一家藥店都能夠買到的樣子,實際卻由自己一手精心調製而出,若非瓏珍谷之人,尋常醫師怕也是難以上手製成。靈妙之處只有面前人知道藥效的好壞快慢。她也未開口向人索取任何報酬,醫者,理應不嫌人富窮,嫌人美醜,嫌人強弱老幼。如此,她時時刻刻謹記著作為一名醫者該有的品行和道德,絕不成就無良庸醫,騙人錢財、應付傷者乃醫者恥辱。

“一日外敷三次,切勿與其它藥物撞用。”

她未向面前人明示身份,只是將名字留下。若順自己為其指的路便能夠很快離開這裡,路上無魂獸,到也是安全的很,只要穿過一片小竹林便能瞧見城街外圍,入城後人多繁盛,到時對方如果還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也能迅速尋求他人。可惜自己要事在身,怕是一個下午都沒辦法離開這迷霧叢林,所以沒辦法與人同行。

“汝既安好,先行告辭,有緣再見。”

她完成了自己應盡的任務,順手合上了腰間藥箱,轉了身頭也不回的繼續邁向林中深處,逐漸消失在了少年的視線裡。

四年前自落冕學院畢業後,她便孤身一人深入北漠歷練。

這一路踽踽前進,見過世俗凡塵,紅塵百態。紅衣津血,身負數傷,手中也拿了幾條人命,也曾沉在叵測人心,便用旱菸烈酒聊以慰藉。

她見過仗天負雪的蒼山,見過燭火通明的天南,嘗過大漠風煙,賞過塞北的月。

卻從未再見像那般巍峨之塔樓,也再沒聽到那人爽朗的笑罵聲。

他是死了,自刎在她面前。從此七年魘夢折磨盤踞在她心頭,永生不能釋懷。求死不得,只好作無情人偶一尊,苟且偷生罷。

可如今再遇“已亡”故人,活生生地站在那兒同她對望,她卻感到陣陣無力,不願相信眼中事實。

那邋遢老頭肉眼可見地身體僵硬,下一瞬便扔下掃帚拔腿就跑。她條件反射般也跟著他躥出就月堂,口中三字呼之欲出,頭腦發矇倒也記得有旁人在,只得咽回肚子憋在心裡,身上無一寸舒坦。

這老頭跑的忒快,幾個身形便隱入麒麟堂方向。她也不顧不知發生何事的同門弟子,緊隨其後麻利兒地攀上麒麟堂後窗,氣兒還沒捋順便定睛窺去這高大精壯,中氣十足的男子不是自己七年前死去的親師父魏聲濤還能是誰?

她憋了滿肚火氣,擼起袖子就要衝進堂內與那混賬老頭痛痛快快打上一頓,卻被小獅子死命拽住,迫使她不得不縮在牆角。

踉蹌一步也下意識斂了聲息,剛要開口怒吼便聽到樂念衣儒雅溫和的聲音。

樂念衣知道!!!

一口濁血堵在嗓子裡,甜腥味兒湧上來。姑娘氣得秀目猙紅,青筋暴露,馬上要掙脫小獅子的束縛進去尋那兩老頭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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