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技並非是決定之物,故而無論封號鬥羅們,一般八十級以上的魂師,都有著自己的術與道。因為所水無常形,魂技可以被記住,可以被針對,而自創的招式卻可以反覆改修,臻至完美。
而像李軒逸這等天縱之才,不到七十便已經開始了自創招式的準備,一如之前兩袖青龍,一如眼前這天龍躍雷池。
對此,無法躲避,唯有正面一抗。
長弓若拔刀式。
古往今來,弓弩之利皆在他人觸手不可及之處,才最兇狠毒辣。而他卻一改之如,武魂涅槃,而弓刃卻越發鋒利兇狠。
更漏子、行路難、長歌行、愁風月、凌波曲、劍器近。
取自身六式魂技之意境融為一體。
長刃滑落夾風雷。
李軒逸之招,起步太高,意氣太重。而自己以弱招之完美擊強招之初行,搶佔先機。
天龍斷首,尚有餘力。
此刀,婆羅門引。
黃塵古渡迷飛挽,白月橫空冷戰場。
楊墨澈魂力之障凝結之時,彷彿尚來不及一般,留下胸腹之間一個破綻。與此同時,天狼刃芒也已奔著李軒逸肋下而去,迎向對方直劍。
眼見便是兩敗俱傷之局。
壓迫,肅殺,華夏門巍峨雄偉的建築群之下,今日殃雲掩日,黑雲低低地壓了下來,似乎與大殿的殿角相接在一處,無聲的肅殺像是有一張貼地捲來的席子一樣將大殿層層包裹了起來。
上一次來華夏是什麼時候,五十年前還是六十年前?已經有些記不清了,只記得當時還是那姓景的老狐狸坐在門主的寶座上,也忘了是因為什麼緣故二人便大打出手,七日七夜不分勝負,倒也算是酣暢淋漓。
先前也與那景狐狸有說起南閩古來祭祀氾濫的事兒,或神不在祀典,或越分而祭,祀本以求福,然而這些山精野怪又哪裡能造福一方?非禮之祭,明神不歆,勞心勞力,白費功夫罷了。
黯雲華夏素來因為理念不合,明裡暗裡多有摩擦,只是她沒想到此次黯雲行徑激進至此,難不成是要學那張姓天師踏酆都眾邪,掃六天故鬼之舉嗎?
這小輩倒也是諸多失禮,為首的長輩尚且在談話,又豈是這些小鬼頭說三道四的,華夏如此便罷了,怎地黯雲年輕一代也是這般無禮,不知禮節成何體統,待此間事了,定要拿住如今掌管樓內禮部的長老,問他個不作為之罪。
眼見二人愈打愈兇,殺招盡出,大有不分生死誓不休止的架勢,目光一凜,武魂剎那附體,周圍氣溫驟降數度,她可不想這無端引發流血事件,要是誰家宗門主力弟子命喪於此,恐怕事情真會演變成兩大宗門火併,那是誰也不希望看到的場面。
雪白幻翼一閃即逝,蓮步輕踏,身形已在剎那間橫跨上千尺,擋在二人中間。
天狼弓上刃芒奪人性命,卻被一隻玉手捏著掌中,任主人如何使勁,都如泥牛入海一般;真龍劍吞吐寒光,劍上力道驚人,但卻是紅爐點雪,全無蹤跡。
“真是難看啊,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