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是個遊吟詩人,從一開始就交代給周洲了。
真可惜。
法師雖然是皮最脆的一類職業,但遊吟詩人剛好倒數第二。
魔災小惡魔毫無理智可言,滿腦血腥,想也知道,逃不過只有被吃掉的下場,也許還沒被吃掉,就被踩成肉末了,居家包子餡必備良器……咳咳咳咳咳……
艾德里安拉著周洲絆倒在地的時候,心裡的絕望翻湧如江河又被強行平息,他下意識看向一直平靜只是臉色蒼白了點但很靠譜的周洲,其實周洲哪裡是平靜,還不是被嚇破膽了,萬幸,面癱挽救了她的形象。
不一會兒艾德里安又為自己的反應感到好笑,法師確實攻擊力逆天,但他不能要求一個遠端攻擊的職業在近處仍然瀟灑自如。法師一向不喜歡和人近距離接觸,因為這樣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甚至沒有反擊的機會。
要念咒的。
就算和周洲一樣不需要念咒,但發出的攻擊難免不會傷到自己。
保持距離……
艾德里安的手肘被尖利的石子擦傷,魔災已近在眼前。
他閉上眼等待死亡,甚至開玩笑說:“周九,我如果是個戰士,我一定不會讓我們死的。”他一定能跑的遠遠的,讓周九有足夠時間準備法術。
周九想著:去你的吧你準備好被踩死我還沒準備好呢。
這根本不在我的死法大全計劃中!!!
周九給了他一個白眼病並表示不想理他,艾德里安覺得這樣的反應大概正常,畢竟誰會在這麼危險的境遇還開這種玩笑。
初生的朝陽被陰影替代,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達。
艾德里安下意識抬頭望,男人的身量很纖細,筆直的面對著千軍萬馬,在他的身前,有瑩瑩的水波盪漾,柔雅溫和,與他本人毫不相干的詞語,卻讓人覺得加在他身上意外貼合。
低等魔物撞在柔柔的水波上,瞬息消失,高速的力量只在水波上留了一圈一圈的波紋。
周九回頭看他,面前比浪潮還可怕的魔災彷彿不足為懼,他身後仍然是萬丈驕陽,並不是烏雲陰影啊,魔物擋住了陽光。
“喂,被嚇傻了?”周九寬大的袖子中伸出一隻手,在他眼前擺了擺。雖然她之前也是,但是看到有人比她更丟人還是安慰了一些。周洲在心裡為自己捏了把汗。
艾德里安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激動的差點跳起來,但考慮到剛剛的烏龍,他還是強行壓抑自己,臉蛋憋得通紅:“周九周九周九!你太太太太——厲害啦!”聲音被強調的拉長。
如果不是擔心會影響周九的魔法,他大概會抱住周九使勁搖晃。
周洲額頭暴起青筋,還有力氣嚷嚷,看來沒傻:“閉嘴。”
艾德里安“哦”了一聲,蹲在地上使勁盯著周洲,彷彿對著周洲那張棺材臉能看出朵花來。
“這人類腦子壞掉了?”周洲腦海裡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艾德里安,遊吟詩人。”
生靈嗤笑一聲:“這年頭,什麼人都能當上遊吟詩人了。”
“你叫什麼名字?”周洲雖然心裡很認同,但還是選擇換一個話題,媽媽說過,在別人背後亂說人家壞話不是好孩子。
就剛剛,生靈突然醒來,在魔災即將蔓延到周洲身上時,擋住了惡魔的身軀。
情況比較兇險,周洲覺得在回憶下去可能會跪,所以乾脆再也不想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