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0月22日棲鳳縣顧雨菲住所
“你是說咱們的人在江城就被全部挑出來了？”顧雨菲的臉色很冷，軍統局已經第三次派人過來增援他們了，可派出了一百多特工以後暫二師還是隻有他們兩個人，搞得她一箇中校政訓處處長還要每天趕著報務員的活兒。
唯一的區別就是顧雨菲和許忠義的軍銜都得到了提升，可光提升軍銜沒有手下也啥都幹不了啊。
“不光是咱們，中統局的也一樣，咱們的人遣散的時候還有一塊大洋，中統局那邊就一人發了一個黑麵窩頭。”許忠義搖搖頭，雖然心中很無所謂，可臉上依舊是苦大仇深，有人沒人他都是個打雜的，如果不是齊思遠被遣散了，也輪不到自己當這個政訓處的副處長。
“他們手裡有名單？”顧雨菲聽了許忠義的話也是心中一驚，將軍統局的人全都挑出來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做到的事情。
“不太像，鬼子特工和漢奸也都被挑出來了，新兵練習拼刺的時候用的就是那些鬼子漢奸。”想想江城辦事處地下室的景象，許忠義就感覺一陣陣的頭皮發麻，比起那個，軍統局的邢芳都讓人感到舒適不已。
“他們怎麼敢，他們就不拍殺錯了人？”顧雨菲聽了這話也是一陣陣頭皮發嘛，鬼子喜歡這樣的調調，可國軍卻很少敢這樣乾的，咱們的文化認為這樣會有傷天和。
“一個都沒有，全都是，包括清洗江城時抓捕的也沒有一個錯的，偶爾有幾個被釋放的，其實也沒冤枉他們。”許忠義非常肯定地說道。
“難道是王家的家學淵源？或者說暫二師還有能人？不對啊，不是說東北軍的情報系統早就癱瘓了嗎？”顧雨菲也有些搞不懂了，軍統局和中統局洩密不稀奇，如果連鬼子那些雜七雜八的情報機關也洩密就不正常了。
“應該是家學淵源，咱們的這位師座可是東北軍情報頭子的兒子，對了雨菲，都說王老爺子是被鬼子暗殺的，這事兒是不是真的？”許忠義若有所思，他認為王躍應該是會看相和觀氣，據說古時候那些六扇門的高手都有這樣的本事，論起來的話，東北軍情報系統可是比軍統局有傳承多了。
“叫誰雨菲呢？這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王老爺子當時表面是辭職回家，可私底下卻是和鬼子高層密談，謀求削弱關東軍，鬼子暗殺他也很正常。”顧雨菲沒好氣地橫了許忠義一眼，這傢伙怎麼就這麼討厭呢，偏生還甩不掉。
“有沒有可能，王老爺子留下的情報組織有一部分並沒有交到那位手中？”續重裡絲毫不理會顧雨菲的氣惱，這娘們脾氣確實是不好，可也是真的沒有壞心思。
“這個不該咱們考慮，對咱們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嚴防八路軍對暫二師的滲透，還有就是防止暫二師被日軍收買，王長官在東北軍中還是有一定號召力的，一旦他投敵很可能會在少壯派中引起連鎖反應。”顧雨菲輕輕搖頭，王躍手裡的這點兵力軍委會肯定是看不上的，可王躍這個人卻是個麻煩，不冒頭沒覺得有什麼，冒出頭來就有些不對頭了，就王躍在江城招兵的事情，如果說沒有東北軍部隊有意見肯定是不可能的，問題是誰都不敢吱聲不說，還有的部隊規規矩矩給士兵補發了軍餉。
這就太可怕了，本以為一盤散沙的東北軍可以輕易拿捏，事實上軍委會也做到了，可若是東北軍再冒出一個領軍人物會怎樣？王老爺子不在了是不假，可虎倒雄風在，說不定王躍的影響力比很多東北軍老將都大也不一定。
“那不能夠，當年咱們師座可是殺過那邊的人，那絕對是死仇，也就是現在是國戰，不然兩邊早就幹起來了，至於鬼子那就更不可能了，師座目前為止一個人砍掉的鬼子人頭就有好幾百了，就算是鬼子真的既往不咎，師座也不會相信他們。”許忠義覺得軍統局就是杞人憂天，很多東西都擺在那裡，哪裡會有那麼多變故，就像李雲龍的新一團，進駐棲鳳縣周邊還不是在防著暫二師，這也就是現在暫二師的實力不強，說不定以後還會有更多友軍過來“協防”。
想到這裡，許忠義也覺得大佬們的手腕高明，以很小的代價就牽制住了雙方，然後軍委會在那裡坐收漁利，再讓雙方和日本人死磕，不管最後出現怎樣的結局都是軍委會喜聞樂見的。
“上級不敢賭，幾十萬東北軍，籌碼足以讓任何人放棄原則，江城一戰後，中央軍實力再次下降，如果東北軍真的要求釋放那人，軍委會未必就不會退讓，一旦那人被釋放，第一個倒黴的就是咱們軍統局。”顧雨菲笑了笑，這些也是她一點點琢磨出來的，要麼怎麼說時間讓人成長呢。
“不能吧，東北軍好多部隊不都換了一茬人了嗎？那還算是東北軍嗎？”許忠義沒覺得會那麼嚴峻，抗戰以來東北軍一直都是最前線的炮灰部隊，裝備人員損失慘重，很多部隊乾脆連番號都被取消了，加上那些部隊分散在各個戰區，根本就無法形成合力，哪裡還有要寫政府的本錢。
“上峰認為王長官手裡有東北軍的部分資金和物資儲備，甚至是王老爺子留下的情報網，不然，無法解釋目前暫二師的裝備物資來源，大後方還有大量的東北籍流亡民眾，他們不缺兵員，就像是你們這次在江城進行的招兵一樣，而且晉冀魯豫綏察也都可以算是東北軍的兵源地，那位大帥雖然死了，可餘威尚在，軍委會害怕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顧雨菲繼續解釋。
“老王家肯定有錢啊，那可是整個東北軍的財神爺和情報頭子，如果不是死太早了的話，哪裡還有後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啊。”對於顧雨菲這回的話許忠義倒是沒有辯駁，種種跡象表明自家師座的財力堪稱深不可測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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