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兒她...”
“她怎麼樣了?”雲棲從沐秋容的神情便能猜測到大概,不過他還是希望聽到確切的回答。
“等我趕到的時候,她就已經沒了呼吸!”沐秋容心中有些愧疚,卉兒在沐府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如今更是為了救雲棲而死,她的心中十分感激,可人已經死了,無論做什麼都似乎有些多餘。
“什麼?”雲棲聽聞,吐了口急血,灑滿整個被單。
“雲兒,雲兒...”沐秋容驚慌失措,趕緊上前,用衣袖幫雲棲擦拭嘴角血跡。
“我沒事!”雲棲雙眼露出寒意,緩緩將沐秋容的手放下,淡淡問道:“卉兒現在人呢?”
“你昏迷多日,又不知何時才能醒過來,所以我命人將她下葬了!”
雲棲心中更加悲痛,沒想到連其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不過他也理解,卉兒的屍體不可能一直放著,這是對死人的不敬,轉而問道:“那她家中可還有什麼人?”
“好像還有個妹妹,雲兒你放心,我已經讓人接過府來,日後一定好生照顧!”
雲棲此刻不想說話,所以藉口自己有些累,想要休息片刻,沐秋容明白,也沒多說什麼,安撫了兩句之後,緩緩退出房間,出了小院,她的臉色驟變,原本的溫和慈善瞬間變成了陰冷與威嚴,孤竹身形一閃,出現在她身旁!
“雲兒的屍體有下落了沒?”沐秋容一直照顧雲棲,寸步不離,所以尋找沐秋雲屍體之事,她完全交由孤竹去辦,即便心中萬般焦急,可在雲棲面前卻不敢有絲毫表露,也不敢告訴他沐秋雲屍體被盜,怕的就是影響他的傷勢。
孤竹無奈搖了搖頭,這些天他四處巡查,依舊沒有任何線索,那盜屍人也銷聲匿跡一般,沒有任何訊息傳出!
沐秋容手心熒光一閃,當日刺中卉兒和雲棲的那柄短刃出現在了她的手心,短刃尾部,刻著一副虎吼圖案,這是虎威堂特有的標誌,沐秋容並不傻,她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可如今沒有任何證據,所以她只能從虎威堂下手!
“通知眾人,大堂議事!”
孤竹抱拳領命,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沐秋容的房間內,雲棲獨自坐著,有些發愣,當初自己還未開闢氣府,承蒙福伯以命相救,如今自己修為盡失,又受卉兒捨命,往事幕幕,全部出現在腦海之中!
“我凡辰良何德何能,承蒙你們如此相待!”雲棲眼角玉珠滴下,自言自語道。
“雲少爺,你待我如同親妹妹一般,從來不把我當做下人,救你,我是心甘情願的!”雲棲的眼前,出現卉兒的身形和聲音,聲音甜美,笑容燦爛。
“卉兒!”雲棲伸手去觸控,然而
一切不過虛幻,卉兒的身影消散無蹤,房中只有粉紅飄絮隨風擺動!
“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報!”雲棲眼神一變,化作怒火,雙拳緊握,指縫中抓出血跡,可他絲毫不覺。良久,才取出一顆丹藥服下,體內的傷好大半,朝屋外走去。
大堂內,七八人正在激烈的爭吵,沐秋容高坐主位,沉默不言,端起茶杯飲茶,孤竹站立身後,雙眼盯著堂中眾人,看的人人膽戰心驚,主位之下,左側沐吉煥坐立,正大聲與其餘人爭論,右側,是一個較為枯瘦的男子,看模樣也不過五十出頭,鶴髮高立,雙眼深邃,一身紫色寬袍,一言不發。此人名叫劉蒲,是沐家唯一的外姓長老,做事極為冷靜,打小跟隨沐秋容的父親,親如兄弟,在沐府威望很高,是沐秋容的另一大得力助手。
咯吱一聲,沐秋容將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之上,眾人肅靜,不敢再多言!
“劉長老,此事你怎麼看?”沐秋容問向劉蒲,一般大事難決之時,她總是會先聽聽劉蒲的意見。
劉蒲細細分析道:“家主,我認為此事並沒有表面這麼簡單,首先,他可以毫無痕跡的潛入沐府,說明實力很強,實力很強又與我沐家有仇的,無外乎虎威堂和冷家,但是冷家家主冷楓陽當日被家主重傷,這麼短時間,他不可能完全恢復,至於其他人,怕是沒這本事偷偷潛入而不被我們發現!”
“所以劉長老的意思是,此事乃虎威堂所為?”
“不一定。虎威堂的手段我們大家都清楚,向來光明磊落,哪怕殺人,它都是高調而殺,從不幹這等偷雞摸狗之事!”
“可是現場留下了虎威堂的標記,這點劉長老怎麼說呢?”一個六旬老者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