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怎麼能這樣做？”凡辰良大怒道。開始他還同情雲姑，可當她說到為了將懷若谷留在身邊，下藥讓其無法突破至玄聖，心頭的怒火一下上來了！
“年少時很多事情看不明，想不透，才一時失足，造成終身之恨！”雲姑語氣平和，淡淡說道。
凡辰良見其語氣之中似乎並未有歉意，怒火更甚。手心流光一轉，懷若谷讓他交還的香囊出現在手上！
“這是...他還留著？”雲姑激動不已。
“不錯，師傅一直留著，此次前來，他就是讓我將這香囊交還於你，還說‘往事歸於一夢，前塵莫再追懷！’”凡辰良將香囊扔下，帶著小木和沈清雪離屋而去。
雲姑原地發愣，口中一直唸叨“往事歸於一夢，前塵莫再追懷...”，她的閨名便是夢茹雲，這似乎是在告訴她，一切都已成往事，從此再無瓜葛；等了四十年，守了四十年，最終還是等來了這樣的結果！
凡辰良等人剛出小院，就被追上來的小憐叫住！
“凡公子，我知道你很氣憤，但是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說什麼？”
“當年事情的真相？”
“真相？真相不就是雲姑給我師傅下藥，害我師傅此生無法晉入玄聖境界嗎？”
“不是這樣的！”小憐滿臉焦急。
“不是這樣，那是怎樣？”
“其實當年婆婆確實有給你師傅下藥，不過下的卻是普通迷藥，她只是想給你師傅一個教訓，而且在即將喝下的那一刻，她藉口酒涼了，把酒奪下，又出去換了一壺！”
“換了一壺？”
“不錯，只不過在出去換酒的時候，婆婆的師傅出現了，她出現並非道喜，而是要殺你師傅！”
“殺我師傅？為何？”凡辰良漸漸冷靜下來，順著小憐的話問下去。
“因為你師傅太過出色，他的存在會打破四域的平衡，最終一統四域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那時候四域之間戰事連連，關係本就不好！”
“那後來呢？”
“後來婆婆苦苦哀求，她的師傅才沒有動手，不過在酒中下了兩種藥，一種是止星散，另一種是虛元散，讓婆婆自己選擇，還威脅她若是不喝，兩人就只能到地府去做夫妻了！”
凡辰良大驚，這兩種藥他自然是清楚的，止星散，服用之後讓人無法再跨入下一境界，虛元散卻是更加可怕，慢慢耗損人的修為，直至最後修為完全散盡，虛脫而亡！
“所以我師父喝下了帶有止星散的酒，雲姑喝下了帶有虛元散的那杯？”凡辰良此刻才明白，雲姑為何會看起來這般蒼老，這麼多年，她的修為一點一滴的被耗損，怕是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
地步了！
小憐點了點頭！
“可是這事你怎麼知道？”凡辰良反問一句，從雲姑的表情看，這事她應該準備爛在心裡，一輩子不對人說。
“近幾年，婆婆修為所剩無幾，越發懷念當初和你師傅在一起的日子，有時候一個人精神恍惚，有時候半夜夢話，我也是碰巧有一次偷偷聽見她哭泣著自言自語的！”小憐眼角落淚，只有她知道雲姑這些年來是如何過的。
“那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師傅？”
“因為她愧疚，雖說當時迫不得已，但這事畢竟和她有關，她認為是她害了你師傅，從此再無顏面面對他，這才隱居忘憂鎮，想要忘卻往事憂愁！”
那一刻，凡辰良有些自責剛才的態度，知道真相後，他打心底佩服雲姑，自己師傅雖說服下了止星散，但至少修為還在，而她呢，偷偷飲下虛元散，單單這種選擇，就足以說明她對自己師傅的愛有多深！身形一動，連忙朝屋內跑去，想到回去解釋，結果一進屋，便發現雲姑癱倒在地，昏迷不醒，小憐幾人也跑了進來！
“小木，救人！”凡辰良吩咐一聲，小木指尖靈氣輸向雲姑。凡辰良朝著自己胸膛一掌，噴了口血，然後將氣府中的生機之力引出，輸入雲姑體內！
半個時辰後，雲姑情況穩定下來，但依舊昏迷不醒！
“凡公子，你有沒有辦法救救婆婆！”小憐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