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潔白如玉;繁星點點,亮閃似螢;秋風颯颯,拂人心神;小河潺潺,蟲鳥共鳴;所有的美,只為襯托此時的靜!
一簇火光升起,一男一女兩道身影,男的俊秀,女的貌美,正有說有笑,火光之上,架著一隻麋鹿,男子過段時間便翻轉一二,防止烤焦。二人正是凡辰良和夏雨晴,從落聖城出來,他們選擇步行,凡辰良認為,步行也是一種修行,既無目的,何須匆匆而行,夏雨晴自是無比贊同。
閒話趣談,兩人笑意連連,只聽凡辰良說道:“晴兒,以後有人問起,就說我叫凡辰良,一平之名,從此便不再用!”
“哦,那我以後就叫你辰良哥哥吧?”夏雨晴雙眸清澈,看著凡辰良。
“直接叫我哥哥吧,不用再加名字!”凡辰良翻了翻麋鹿,眼光不曾離開火光,夏雨晴卻是有些激動,自古只有親兄妹稱呼才會不加名字,顯然,凡辰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
見夏雨晴沒有說話,凡辰良轉頭看了看她,隨後苦笑道:“你本來就是我的親妹妹呀!”
“哥哥!”夏雨晴靠在凡辰良手臂上,略帶哭腔,自小,她就與爺爺相依為命,自從爺爺離開之後,便是孤苦一人,雖說凡家一直把她當親人,凡雷夫婦待她也如親生女兒,但她明白,此親人非彼親人,沒用血緣關係,終有芥蒂。
夏雨晴也明白,凡辰良不可能是她血脈同流的親哥哥,但此刻凡辰良如此說,便是給了她一份依靠!
“哥哥,我們是要去哪裡呢?”夏雨晴鬆開凡辰良的手臂,正襟端坐。
“先去趟北荒城,準備些補給,然後咱們再去定安城看看!”
定安城,取自天下安定之意,北域最大城池,豪華無比,城內人口數千萬,各方勢力,明爭暗鬥,是個機會與危機共存之地,多少少年英豪都想在定安城一展抱負,素有“定安城內安終身,功名成敗一念間”的說法,前一句講的是定安城繁華無比,讓人去了就不想離開,只想在此過完一生,後一句則講的定安城暗潮洶湧,是機會還是毀滅,全憑自己一念,看實力更看運氣。同時,定安城也是北域四大皇朝之首,天聖皇朝的都城,由天擎宗扶持,管轄北域二十七城,凡雷便算是這天聖皇朝的一名守城將領。與宗門不同,皇朝更多的是管轄城池百姓,畢竟二十七城數億百姓,並非所有人都能夠開闢氣府,成為源師,而天擎宗宗門向來只重修行之道,無暇管治,這才設立皇朝,統管各城,只不過,天擎宗會在各城設立下屬門派,吸收有修煉天賦弟子,就如落聖城當初的凌雲派,其他各城亦是如此。
更為重要的是,定安城離天擎宗不過千里之遙,三個多月之後,便是十二月初七,當初與沈清雪約定雪落看雪的日子!
陣陣焦香味傳出,讓人垂涎不已,凡辰良切下麋鹿一隻後腿,遞給夏雨晴。
“真香!”夏雨晴讚不絕口,大口吃著烤鹿腿。
“傻丫頭,等到了定安城,哥哥帶你吃遍全城美食。”
“再好吃的美食也比不上哥哥的烤肉。”又是一大口肉朝嘴裡送去,看著夏雨晴吃的開心,凡辰良不禁想起了沈清雪,當初在山谷之中,小河之畔,相似的場景,兩人烤著魚,聊著天...
“小雪,你等著,十二月初七,我一定去天擎宗找你!”
...
數千裡之外,閣樓頂端,一女子仰頭望月,如下塵仙子,銀光灑落,白衣長裙緊縛,顯得身姿曼妙無比,五官潔白如玉,即便是在夜晚,看不清容貌,單憑背影,就足以讓人沉醉入迷。
“天寒,進屋吧!”閣樓之中,傳來一女子之聲,燈光映襯之下,亦是秀美無比,竟是天擎宗外宗長老沈夢瑤,而那屋頂絕美女子,自然就是沈清雪了,兩年前,她回宗不久之後,因其妖孽天賦,便被長老閣五大長老之一的慕容月破格收為親傳弟子,入內宗修行。
“好的,師傅!”屋頂,沈清雪應了一聲,卻沒有回屋,依舊看著月光入神。
“哎,難得回來一趟,卻每次都對著月亮發呆!”沈夢瑤暗自感嘆,沒有再去打擾沈清雪。
...
一隻麋鹿被兩人吃的只剩下些骨頭,擦了擦嘴唇,凡辰良開口道:“晴兒,吃完早點休息,明日將破體丹服用了吧,這幾日讓麟兒陪你實戰,把基礎打牢一些,以後,我們面對的敵人可能都是真正的強者!”
“好的,哥哥,你也早些休息!”
接連幾日,樹林之中總是傳來打鬥和爆炸聲,夏雨晴也徹底穩定在八階之境,只不過幾日下來,她拼盡全力,卻無論如何也傷不到獒麟獸一絲一毫,而獒麟獸卻總是各種戲謔她,悠然自得。
轟隆,一棵大樹倒下,樹皮全被燒焦!
“哥哥,麟兒又欺負我!”夏雨晴一臉被燒的漆黑,跑到凡辰良跟前,告起狀來。
“我才沒有!”獒麟獸連忙反駁道,竄進凡辰良懷中撒起嬌來。凡辰良明白,接下來頭疼的事又來了,這幾日,獒麟獸和夏雨晴交戰,總是欺負夏雨晴,不是放火就是扔進水裡,或者掛在樹上,雖說不會傷她,可夏雨晴總歸是個女孩子,每次受到欺負便找凡辰良告狀,然後就是一番爭吵,偏偏在凡辰良面前,獒麟獸又不敢發作,所以每欺負一次,就得被夏雨晴反欺負一次。
剛竄進凡辰良懷中,一雙小手便伸了過來,揪著獒麟獸的兩隻耳朵,一頓揉捏,獒麟獸張牙舞爪,面露兇牙,夏雨晴卻是一點也不害怕,指了指旁邊的凡辰良,獒麟獸只得老老實實,任她欺負。一人一獸,欺負來欺負去,可關係卻好的非同一般,白天爭鬥剛完,晚上夏雨晴便抱著獒麟獸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