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要翻山越嶺時,白澤突然停了下來,他先是看了一眼寧遠,然後從侍衛手中接過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和白澤對視了一眼之後,寧遠若有所思的詢問道:“阿澤,你是不是想說如果我們要是想要將那些投靠我們的獸人給帶出來,就必須要先修建一條從西雙版納到元陽縣的道路?
如果要是不修建道路,那麼我們就必須要全面開闢第二戰場,直接派遣軍隊進駐雲南的南部地區。
咦,不對啊,即便是要派遣軍隊進駐雲南南部地區,這條道路好像也非修不可,因為我們的陸軍同樣也是靠雙腿趕路的。”
一想到修路的問題,寧遠頓時將自己給繞了進去,思來想去,好像想不修路都不行了,除非他想要放棄這個釜底抽薪的計劃,然後單純的率領猴子軍團去敵後搞破壞。
見寧遠陷入了矛盾之中,白澤微笑著說道:“陛下,其實只要我們控制了元江水域,就等於是將整個雲南地區一分為二了。
到時候,敵人的軍隊想要進入西南部雲南地區,他們就只能從大理沿著無量山與哀牢山之間的河谷一路南下。
從大理出發,途徑南澗、景東、鎮沅、景谷,最終抵達普洱。
這一路上敵人時而要走水路,時而要走陸路,水路和陸路來回的交替,十分的消耗時間。
敵人的南下困難,但我們卻可以輕而易舉的阻止敵人進行南下。
到時候我們只需要派出一支銀飛馬騎士團封鎖住無量山與哀牢山之間的河谷,那麼敵人的雲南西南部地區就會徹底失聯了。
現在敵人的大部分主力都集中在大理、昆明和貴陽三個地區,他們的援軍都是先趕到貴陽,然後再從貴陽前往昆明,最終到達大理。
而我們擁有整個越南郡和四川地區,從南北兩個方向對敵人形成了夾擊之勢。
之前我們之所以沒有選擇從南北兩個方向同時發動進攻,主要是因為敵人在南邊駐紮了大量的軍隊,而我們西面的幾個鄰居又態度不明。
當戰局進行到現在這個階段,情況就已經很明朗了。
敵人好像是已經和那幾個鄰居達成了某種協議,否則他們絕對不敢將佈防在南面的軍隊調到大理、昆明等地。
雖然他們還留下了不少的軍隊來防備著我們佈置在越南郡的軍隊,但只要我們水陸空三路並進,迅速攻佔元江西岸的元陽縣,然後立刻派銀飛馬騎士團封鎖住無量山與哀牢山之間的山谷,切斷敵人唯一的支援路線,那麼剩下的那些敵人就全都成為了甕中之鱉了。
到時候,我們有的是時間陪他們慢慢玩耍,甚至是可以一邊修路,一邊慢慢向西推進。”
行軍打仗,兵出奇招固然是能夠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但像猴子軍團這種奇招,也就只能是給敵人添點堵,還無法完全達到戰略上的壓制。
白澤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過寧遠能夠訓練出猴子軍團,當他聽到寧遠已經訓練好了猴子軍團,想要率領猴子軍團去敵後搞破壞之後,他還是不太看好。
不過胳膊擰不過大腿,他知道寧遠決定下來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於是他便直接順坡下驢,假借著給寧遠出謀劃策,一步步的將寧遠給引到了自己想到的計劃之中。
本來寧遠只是想試驗一下猴子軍團的威力,順便給敵人一個下馬威,結果經過白澤的一步步引導,一場由猴子軍團為主導的騷擾偷襲,直接變成了神鷹帝國陸海空三軍同時出動的一場大規模戰役。
寧遠也不是什麼蠢人,他只是缺乏像白澤那樣的戰略眼光,當白澤詳細的分析了元江西邊的雲南地區局勢後,他頓時恍然大悟。
什麼三個方案啊,前兩個方案根本就是白澤丟擲的誘餌,為的就是凸顯出第三個方案的種種好處,從而引出後面的雲南西南地區攻略。
看著一臉笑意的白澤,寧遠走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著詢問道:“阿澤,你是什麼時候想到這個方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