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勢不減,依稀可見幾道遁光在山間徘徊。
誰也沒有想到,造成了後山禁地大陣破碎的罪魁禍首,又或者是幫兇,此時正在柳子風房間中。
雖然老者言語直接,然而柳子風卻沒有感受到絲毫殺氣。稍稍安心了一些,起碼這蓑衣怪人目前沒有惡意,不用擔心自己會遭毒手,他坦然道:“若是前輩真的想要殺了我二人,又何須耗費如此之久,直接出手便是。前輩對晚輩並無惡意,這一點晚輩自然能感覺出來。”
蓑衣老者似乎輕笑一聲,道:“並無惡意?方才在門口時,你小子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樣。現在我進了屋,偏偏又說老夫對你並無惡意,是該說你機智還是遲鈍?”
柳子風一臉訕訕,被老者道破心中想法,頓覺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老者取笑他一番過後,卻是扭頭看了一眼窗外。
只見一道熟悉身影正朝這邊趕來,模樣身姿讓柳子風瞬間面色大變。張口欲喊,卻下意識發現身前還有這蓑衣老者,只能心中哀呼一聲,希望這穿著蓑衣的怪老頭不要發難才好。
越紫萱一臉焦急,根本連門都未敲就徑直闖了進來,當然這也是她一貫進入柳子風房間的習慣。進屋一瞧,見柳子風和算卜天命兩人站在一旁,臉上神色一緩,道:“你們兩個沒事,我就放心了。”
柳子風盯著進屋的小師姐,眼角餘光瞟過椅子上端坐的蓑衣老者,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越紫萱見他表情怪異,身子站的筆直,頓時幾步朝他走來。到他身前,奇怪問道:“笨蛋,你怎麼這副模樣?”
柳子風腦中正不停思考著對策,萬一這老者被發現了,究竟會不會放過他們還很難說。被越紫萱這麼一問,他登時有些疑惑,目光朝老者方向看去,只見對方正在悠閒喝茶。
越紫萱見他不答,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上表情更加奇怪,道:“笨蛋,你剛才出去了?屋子裡怎麼這麼多水?”
果然,從門口到蓑衣老者腳下,都是溼漉漉的一片,尤其是蓑衣老者身邊,更有不少雨水流下,在地上積成一灘。
“我……我剛才是出去了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小師姐,如果沒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
柳子風自然不想讓越紫萱在這裡待著,雖然不知為何,越紫萱自從進屋就彷彿沒看到那老者一樣,但留在這裡難免不會發生危險。
越紫萱頓時臉色難看,一臉不悅道:“你說什麼?我好心冒著大雨過來看你,你個傢伙竟然要趕我走?”
“哈哈哈哈……”
驀然,一陣低沉沙啞的笑聲傳來。柳子風神色一變,轉頭看向桌旁老者。只見他目光看著越紫萱,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驟然傳來的笑聲,令得越紫萱同樣臉色一變,四下看了一眼,周身頓時湧出青光,一臉警惕喝道:“是誰?”
老者止住笑聲,目光炯炯的打量了越紫萱幾眼,又轉頭看向柳子風,道:“小子,方才你是不是很緊張?”
柳子風乾笑一聲,抱拳行禮道:“小子一時惶恐,還望前輩勿怪。”
蓑衣老者不再逗他,而是吩咐道:“你去準備一個小瓶來,要巴掌大小的瓶子就行。”
柳子風左右看去,好不容易從地上雜物中找出一個小瓶,卻聽久未開口的算卜天命忽然道:“子風,用這個吧!”
轉過頭,只見算卜天命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玉瓶,其上光暈流轉,看起來像是一件法寶。柳子風接住後慌忙遞給老者,只聽後者說道:“嗯,你對這小子倒是大方。既如此,那我便告訴你一個訊息,算卜成那老傢伙現在正被困在一個地方,短時間內怕是回不來的。不過那地方年代久遠,想必再有個一年半載,就能脫困而出了。”
算卜天命聞言,並未多話,而是面露感激之色,說道:“多謝前輩告知!”
老者擺手示意他無需多禮,而後只見他右手上黑光一閃,在左手手腕處劃開一道傷口,頓時就有鮮血流出。拿過小瓶靠近手腕處,鮮血一滴一滴流入瓶中,不多時便裝滿整個小瓶。
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老頭將小瓶一拋落在柳子風手中,道:“小子,好生收著這東西,日後會有大用。時間不多了,抓緊時間努力修行,希望老夫有生之年還能與你再會。”
說完,不等柳子風反應過來,椅子上的人影瞬間模糊,消失在原地。
柳子風看著懷中小瓶,裡面裝著那怪老頭的鮮血,也不知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卻見越紫萱一臉茫然地看著他,道:“師弟,剛才是誰在那裡?你在跟誰說話?”
柳子風也納悶不已,難道小師姐沒有看到那蓑衣老者?正想著如何描述,卻見算卜天命回過神來,正色道:“師姐,來人是堪比紫霞境道行的絕世高手,手段也是匪夷所思。如果對方不想讓我們看到的話,自然是輕而易舉的。”
越紫萱頓時臉色變了變,一臉震驚表情輕呼道:“你……你……你是說,剛才那個聲音沙啞的怪人,是紫霞境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