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易如風鐵青著臉,端著酒杯朝巫山和小白一步一步走過去,感覺杯子都要被他捏碎了。
常勝十分擔心,易先生會不會一時情緒失控,把酒杯扔到巫山臉上?那可影響咱易氏的形象了啊。
沒想到就在張口的一瞬間,易如風神奇切換成了一如既往的笑容燦爛,露出一口整齊好看的白牙,還伸手拍了拍巫山的肩:“巫兄別來無恙?你遲到了啊!”
巫山連搭理都沒搭理他,看他的目光冷得都要結冰了,心說,上午拍賣會不是剛見過面嗎?尼瑪這孫子可真能裝。
巫山閃身躲開,低頭一把抓起白雲暖的手,握在自己大大的掌心,換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口吻問:“暖暖,想吃點兒什麼,朕幫你拿。”
“噗——”
小白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惡魔竟然公開喊自己“暖暖”,肉麻不肉麻啊!他今天肯定是吃錯藥了,或者是忘吃藥了,藥不能停啊!
易如風的臉色趨於醬豬肝色,但他調整得很快,語氣歡快地打招呼說:“小白,沒想到在這裡又見面了啊,後來你又去上我們俱樂部的芭蕾課沒有?”
小白還沒來得及搖頭,巫山旁若無人地略略彎腰,關切地問她:“是不是又想吐了?”
又羞又氣的小白,咬牙切齒地盯著巫山,那意思是:是啊,一看到你我就想吐!
巫山故意說:“反應這麼大,該不會是有了吧?”
“噗——”
我的水果刀呢?老孃的水果刀何在?
此刻,小白真想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現場宰了他!
自己的清白,已經從裡到外被他吃幹抹淨毀完了!
小白髮誓,從此跟這混球兒不共戴天,活著的意義之一就是要復仇!
但是為了福利院的安全,目前她必須繼續忍。
易如風臉上的肌肉微微跳動了幾下,但很快用他招牌的陽光笑容化解:“原來你跟巫總認識,這世界可真小啊!那咱們就都是朋友嘍。來,小白,我敬你。”
說著,就取下旁邊自助臺上一支高腳杯遞過去。
巫山長臂一伸,將小白攬進懷中,易如風連她一根汗毛都沒碰著。
“怎麼,還給她喝酒?你想謀殺朕兒子不成?這輩子鬥不過朕,想對下一代下毒手啊?”
易如風眼望著巫山,笑得異常艱澀:“巫兄可真會講笑話。”
“朕得好好跟你學學口是心非才對。”
小白麵如土色,今天算是開眼界了。
在這樣美輪美奐的場合,在推杯換盞、斛籌交錯中,在如花的笑顏和親切的對話背後,又能有多少真情實意?
大家都是逢場作戲罷了。
有錢人的世界好沒勁啊,還是跟幼兒園那幫小屁孩兒相處來得簡單快樂些!
巫山用餘光觀察到易如風剛才風雲變幻的臉色,嘴角又輕蔑地勾了勾:“商場如戰場,下手要快才是王道,不管是地皮、廣告,還是女人,都是這個道理。”
這時,助手常勝給老闆解圍道:“易先生,三葉公司的陳總到了,您不是說要有事要找他嗎?這邊請。”
“哦對對,我差點忘了。巫兄,小白,你們慢用啊。”
小白心想,看人家易先生,禮數多麼周到,才不跟你這神經病一般見識呢。
飢腸轆轆的她,眼睛直勾勾地奔著揚州炒飯就過去了,給自己盛了一大盤,別的什麼也沒顧上拿,就開始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