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大白天的就開始喝酒了,我聽說,那個可憐蟲,找了一個送死鬼?”
坐在酒桌前的男人頂了頂自己的帽簷,看向問話之人,看清了問話人是誰後,才回頭道:“詹森大叔,來,坐,是啊,昨天有個年輕人來問過我,問我什麼時候能出海,專門到海盜出沒的海域去,還和我定了時間,就在下週。”
被喚作白貓的男人一邊說,一邊給詹森大叔倒了一杯發泡酒:“最近沒什麼事,來喝兩杯。”
“這兩年海上不太安定啊,我們都不敢走太遠,收穫少了不少啊!海盜到底在哪都還不清楚,也沒人管管這事!”詹森大叔在桌子旁坐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又道:“這可是丟性命的買賣,你沒勸勸?”
“勸什麼勸,米利善德可答應我,要是能把他的貨船開回來,任我選一艘船!船和貨都歸我。”白貓笑呵呵地道:“只是出個海而已,反正捕魚也要去,就是遠些而已,不成功也沒什麼損失,成功了,水鳥號就能變鐵達尼號咯!”
鐵達尼號是艾爾巴尼亞王國和蘇國航線上最大的客船,和水鳥號這種捕魚船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還鐵達尼,保管好自己的小命吧!”詹森大叔喝完杯中酒,起身道:“我可算是勸過你了,回不來可別怪我。”
“放心吧,放心吧,運氣哪有那麼差!沒準下回遇到我,我就能請你到鐵達尼上喝兩杯了!”
新蘭四么九年秋一月二十一號上午,水鳥號離開坎那貝拉港口,往東南方向航行。
水鳥號上除了一眾水手之外,還多了三位冒險者,這三位,正是魔劍小隊的隊長烏蓮、法師葉涯和劍士苗小刀。
海面上風平浪靜,陽光正滿,是個曬太陽的好季節。
“嘿!幹什麼呢!曬太陽啊!”一位穿著深藍色制服的中年大漢走了過來,對甲板邊的苗小刀大聲道:“不要以為你們是白貓僱來的守衛,就可以偷懶了!快去貨倉,把那些發黴的箱子搬到甲板上來曬!不然沒你們的飯吃!”
前幾天,苗小刀和烏蓮吵了架,此刻還沒說過話,沒和好呢,心裡頭正不爽,烏蓮也站在船頭,不去吼烏蓮,憑啥就吼他?
苗小刀當即轉頭,怒目這位中年大漢。
“怎麼地?膽子長肥了?”
白貓聽見中年大漢發怒,忙跑過來打圓場:“苗小刀先生,這位是保伯船長,有四十多年的航海經驗,水鳥號多虧了他,才能安全航行十幾年。”
葉涯也過來拉了拉苗小刀,苗小刀氣鼓鼓地和葉涯走向了貨倉,還聽到保伯船長在後面叫喊:“這艘船又老又小,又來三個吃白飯的,白貓你生意還做不做?”
“行、行、行,只此一次,只
此一次!”名義上,白貓是水鳥號的主人,可到了海上,真正做主的,卻是這位保伯船長。
這一趟,雖不是為了捕魚,可萬一沒遇到海盜,不是還得過活麼,白貓還要仰仗他,捕上滿滿一船海貨呢,語氣自然強硬不起來。
苗小刀和葉涯來到底層貨倉,已經有兩位水手,在這裡整理貨物了,生活用品和足夠一個月食用的食物,都堆在這一層,將不大的貨倉,堆得滿滿當當,只留下兩條不寬的過道,供人透過。
木箱從底部一直壘到頂住上面的木板,底部一些木箱上,已經有隱隱的黴花,兩個水手正相互協助著,將這些木箱搬出來。
其中那位年紀稍小的水手,是一位混血精靈,名叫木奇,見兩人下來,知是來幫忙的,將一個木箱遞給葉涯,葉涯拖了過來,放在樓梯邊,問道:“這都是什麼時候的東西,好像都發黴了,還能吃嗎?”
“沒事,裡面還好著呢!”木奇笑笑道:“發黴算什麼,至少有得吃,有時候被老鼠吃光了,就只能吃魚了……”
木奇朝貨倉門口看看,見沒人,才低聲道:“保伯可是按條扣錢的,黑心得很!”
另一位水手是一位人類,年紀有五十多了,名叫福達,除了是一名水手,還是一位職業的航海士,水鳥號的航線,就是他制定的。
福達低聲問苗小刀:“聽說你們,出海是去找海盜?”
“嗯。”苗小刀拉出一個長黴的木箱,扔在葉涯身邊。
“我就說,這回的航線奇怪得很,白貓非要往黑海附近走……”福達道,“那裡海盜可是很多啊!”
“找的就是他們!”苗小刀看著福達道,“到時候你們藏起來就好了,看我好好教訓他們!”
“那可不行,不行,那些傢伙殘忍得很,還是不要遇到得好……出門前我專門求了護身符,海盜不會出現在我的航線上,海盜不會出現在航線上……”福達唸叨著,扛著木箱爬上樓梯。
“哈哈,沒事,海盜如果來了,我會踢走他們的,放心吧!”木奇笑著道,催促兩人將木箱抗到甲板上去。
苗小刀還用抗麼,一隻手就舉起來,跟在葉涯身後,葉涯的模樣倒是做得很足,可惜木箱是被風系法術託著,根本就沒捱上他的肩膀。
“海上的男人,怎麼會害怕區區海盜!”聽到幾人在討論海盜的事情,有水手笑道。
幾人將木箱抗到甲板上,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放在甲板上晾曬,又用刷子刷了木箱裡外,又下去抗發黴的箱子。
水鳥號在海上航行了五天後,已經靠近了黑海。
漁網下水了兩次,收穫都不是太好,魚艙只裝了不到五分之一的海貨,這本就不是為捕魚制定的航線,能有現在的收穫,
都算是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