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阿魯巴斯,絕對是任何一個歷史研究人員,都繞不過的大山。
把當時醫師、護士、藥劑三大協會的所有研究人員綁在一起,也不見得能穩勝阿魯巴斯。
阿魯巴斯,擁有著其他醫學天才,難以企及的璀璨註腳,十一歲即從阿爾巴尼亞帝國高階醫學院畢業,二十一歲進入國家研究所,五年間,協助、主持攻克了一百多項醫學難題,無疑,這樣的一位天才,歷史的榮譽榜上必將留下他流芳百世的偉名。
令人意外的是,在他二十六歲時,一切戛然而止。
新蘭三七七年春一月十日,阿魯巴斯被醫學界聯合除名。
具體的原因已經無法考證,但從阿魯巴斯後期的作為來看,一定是其研究的課題,觸動了不能觸碰的禁忌。
誰也不知道被除名的阿魯巴斯到哪裡去了,就這樣消失在世人眼前。當他再次出現時,他早已失去了醫學家的所有良知,帶著如同從地獄歸來的魔鬼,禍亂天下。
後人常常惋惜,若是當時的醫學界再謹慎一點,是不是就能挽回一位天才,就算不能將其引導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之人,也能避免那場造成整個世界動盪的危機呢?
摘自《天才兩邊,皆是魔鬼》
“退開!調弓弩隊過來!”伊岱魯大隊長硬撼牛頭怪,他雖不懼牛頭怪的巨力,但入眼之處,皆是殘肢斷臂,入耳之音皆是哀嚎,眼看著英勇的部下像小草般,被牛蹄踩碎,哪位長官舍得!
他正為先前的錯誤命令深深自責,毫不惜力地與巨獸對撞。
這有著水牛一樣頭顱的巨獸,絕對有頂尖的資深戰力,用軍團士兵的命來拼,恐怕帶來的兩個大隊拼完了都不行,現在,只有靠冒險者的實力了!
士兵們後退著拉開距離,零星的弓弩,不斷阻止著巨獸繼續衝撞隊伍。
在士兵們退開一段距離後,冒險小隊們接管了這些巨獸。
“少龍!和騎士去擋住那頭!林斯!我們去拼死它!”閃星小隊隊長周正鵬看著又將有一頭巨獸衝來,受傷的巨獸節節退後,若是讓兩頭巨獸匯合,更是不好對付!
與閃星小隊的遭遇相同,另外幾隻冒險小隊,同樣正處於這樣微妙的戰場之中,若是能在生力軍敢來之前,擊殺掉負傷巨獸,人類方面就會走向勝利,若是讓巨獸匯合,人類方面的人手就會明顯不足,人類必敗。
不止各個冒險小隊隊長看清了這一點,在士兵們退開之後,伊岱魯大隊長也看出了這一點,但他實在是不願手下再枉送性命,只得提起手中長槍,不斷在眼前的巨獸身上,製造著一個又一個血洞。
“給我十分鐘!”葉涯向隨著士兵們後退的烏蓮大聲喊道,喊完便站立不動,口中低低的咒語想起。
烏蓮詫異地看了葉涯一眼,十分鐘,能放出什麼一舉解決眼前困境的大型法術?
“我給你爭取!”雖然心中存疑,烏蓮還是選擇相信隊友。
“傻大個!去頂住它!葉子有辦法!”
羅生已經騰不出回答她的時間了。
羅生、猛龍和天正小隊隊長衛風聲及他的魔寵,一頭足有三米高的穴熊,一起將火紅牛頭怪,牢牢地擋在了戰圈之外。
牛頭怪鏈斧舞得呼呼生風,身周七、八米都是攻擊範圍,巨大的斧面每每從兩人脖頸、腰部飛過,帶起的氣流獵獵作響。
這斧刃,別說擋,碰上一分,皮開肉綻都是輕的,稍微不小心,把命搭上也不難。
跳過飛掠的斧刃,羅生又向前奔了兩步,縮頭矮身,再次躲過,就要近它身,手中長槍已經蓄勢待發。
牛頭怪左蹄一收,本是飛舞在空中的巨斧,隨著鐵鏈回到了右蹄,“哞!”巨大斧刃開天闢地般,就衝著羅生頭部砍來。
鏈斧,這種外門武器,斧在手與鏈在手,絕對算得上兩種武器。以鏈控斧,斧部尚有跡可循,以手控斧,那就是短柄戰斧,萬般變化皆由心頭。
羅生相信,眼前這頭火紅色的牛頭怪的武藝,絕對不在自己之下,力量方面更是超過自己。羅生也絕對明白,這簡單的下劈之後,肯定還跟著其他致命的招式,遭了……不該這麼冒失。
心下喊遭的羅生,動作卻並未慢下一分,右腳發力,左手盾牌往斜下方一甩,藉助盾牌力量,就地滾開,果然,斧刃轉了一個彎,平平地向著還沒起身的羅生切去。
趁著牛頭怪對付羅生的機會,衛風聲和他的寵物拉近了距離,穴熊吼叫著,一爪抓爛了牛頭怪左臂隆起的肌肉。
“哞~嗷~”吃痛中,牛頭怪身形向前歪倒,左蹄倒擊。
“咔擦”接連幾聲脆響,穴熊擋在胸前的雙臂齊齊彎曲,到了一個絕對不可能彎曲到的角度,“嗷~嗷~”隨著痛嚎,一千兩百餘斤的穴熊,竟控制不住身形,倒退著退開七、八步,跌倒在地,撲起大片塵土。
“幹!”寵物的痛苦哀嚎不僅刺激著衛風聲的耳膜,與魔寵心念相通的他,心底也傳出同樣的悲號。
帶著淡青色光澤的長劍從穴熊抓開的傷口再次切過,剛才被撕掉大塊血肉都未大量流血的傷口,在這一刻,紅色液體,噴湧而出。
“嗷~”牛頭怪再次發出慘叫,吃痛中左蹄一抖,身前下垂的鐵鏈隨著動作,像一條暴起傷人的眼鏡蛇王,蛇頭部位精準地衝擊在衛風聲胸膛,盾牌瞬間就變了形,壓碎了衛風聲左臂,整個人慘叫著倒飛而出。
“好險!”羅生暗叫好險,整條脊柱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應該是背上的皮,在斧面高速移動中,被完全擦掉了,不要去看,羅生也曉得那是血淋淋的一片,看起來嚇人,但實質上沒受到多少傷害。
被身形帶動,偏離了原本線路的斧刃,貼著羅生的背後板甲一晃而過,固定鎧甲的鐵索如同煮熟的麵條,毫無聲息便斷成了幾節,羅生翻滾著起身,上身鎧甲已留在了地上,身上只剩下了裡面的布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