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連夜進入綠洲,心中其實有一些擔憂,怕麥迪肯暴起傷人,綠洲中絕對禁止武鬥,這是月牙泉第一鐵律,所有違背的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跨過綠洲邊上的那道矮土牆,這才放下心來。
回到烏蓮三人先前的位置,生火做飯,五人分開又聚集一塊,有說不完的趣事,講不完的話題,嬉笑不斷,好不熱鬧。
羅生吃著進入索奇亞沙漠以來,第一頓正式晚飯,一邊漫不經心地翻看金幣袋中的物件。
不經意間,竟掏出一個圓滾滾的眼珠,“哇”地大叫,被嚇了一跳,手一抖,那眼珠掉到了地上,龍眼般大小的眼珠在硬地上滾了老遠,黑色和白色不斷交替,最後在地面一處稍低的位置停了下來,黑色瞳孔正對著羅生,羅生彷彿看到,一個怪物正仔細地觀察自己,不由心中難受。
“我去!這傢伙什麼怪癖,收集眼珠子!”羅生停下吃飯,仔細在金幣袋中尋找,不一會,竟又找出一枚來。
“好像還不少!”說著,又掏出了一枚。
葉涯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眼珠,藉著營地中央的火光,仔細地研究著。
眼珠已完全乾枯,沒有血液黏糊糊的感覺,卻好似仍有活力,捏在手指中,不管手掌左移右移,那黑色瞳孔,都正對著自己。
“好像在哪本書上,看到過這東西……”
“真實之眼……超過五十年壽命的水蜘蛛,眼珠脫離水蜘蛛身體後,仍能保持活力。”烏蓮常看書籍,順口說了出來:“這東西,擁有看穿虛妄的力量……但怎麼用,上古神戰之後,就失傳了……”
“對!真實之眼!”葉涯也想起來。
“看穿虛妄?”苗小刀不瞭解,於是問道。
“沒什麼用……”烏蓮將手中的眼珠,丟給苗小刀,“上古法陣盛時,多使用它協助陣法師佈置陣法,或是破陣者用來破除陣法,現在,基本沒什麼用了……”
“那……收集這麼多眼珠子幹什麼?”羅生不由問道。
“好玩唄!”靈靈搶過羅生手中眼珠,即便知道這是水蜘蛛的眼球,精靈女孩也沒有絲毫害怕,反而覺得它黑白分明,十分漂亮,“看,和寶石一樣漂亮。”
還真別說,這眼珠在火光照射下,散發出獨特的幽光,如靈靈所說,像一顆白玉包黑鑽的寶石。
“就知道好看!”羅生抓起放下的碗:“好看能當飯吃,當水喝啊?”便不再理會,埋頭享受自己的晚餐了。
“你剛才說什麼?”烏蓮看向羅生。
“好看能當飯吃?”羅生楞住,咋了?
“不是這句,上一句?”烏蓮歪著頭繼續問道。
“就知道好看?”
“不是!”
“收集這麼多?”羅生也有點鬱悶了,誰還記得自己一分鐘前,碎碎念過什麼?
“對!他為什麼要收集這麼多真實之眼呢?”烏蓮抿了一小口酒,眼瞳中迸發出精光。
“寶藏!”烏蓮、葉涯異口同聲道,說完兩人一愣,又相視一笑。
“你來說吧!”兩人又是異口同聲。
“算了……我來說吧……”葉涯舉起一隻手示意,烏蓮悶悶地端起酒杯,將杯子放在唇前,掩飾自己的情緒。
“沙漠寶藏的訊息傳了,有幾年了吧?這兩年越傳越盛,特別是今年,有人說在沙漠深處找到了破敗村莊,有人說在那裡找到了神戰遺留的殘簷斷壁……沙漠中心,幾千年前是什麼地方,我想不用我多說吧?”
“艾爾卡迪亞帝國首都?”苗小刀不確定地回道。
“這麼簡單的問題,謙虛不需要到這種程度……啊……”葉涯喝了一大口沙漠中特有的烈酒,暢快地抿嘴,出了一大口氣。
“現在的世界,可以說,一切來源於偉大的神話時代……法術、陣法,甚至遍佈世界的魔物,都不過是那個時代的副產物……那些真正能威脅到神靈的技術,被神靈毀了個乾淨……而神話時代的中心,就是那裡!”葉涯反手指向星空下的茫茫沙漠,這沙漠,同樣也是那場曠世大戰的產物。
“你的意思是說?”
“對!沒錯!”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啊!”羅生看著苗小刀、葉涯、烏蓮三人頻頻點頭,靈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這事,只有自己一頭霧水?
“神話時代的寶藏。”葉涯轉向羅生,“都叫你多看書啦。”
“看什麼書,不用看書這我也知道啊!”
“那個時代的遺留,怎麼那麼容易被人闖入?就和黑暗祈禱一樣,要進入,怕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方法吧……”葉涯一手捉杯,一手捏著真實之眼,“這眼珠,既然號稱真實之眼,說不定就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