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人在醉酒時,談論起親眼所見之事,大都不會假,確定了訊息無誤,第二天矇矇亮,烏蓮僱傭了一位訓鷹人,租賃了六頭駱駝,準備了相當充足的物資,中午時分從月牙泉東北而出,向北搜尋而去。
鷹,天空霸主,展翅高空,目力能望出十幾裡,它們方向感極好,找人,應該適合。
馴鷹人羅位元,家族世代以訓鷹為生,為貴族老爺們馴化幼鷹,是家族主要錢財來源,聽聞是找人的活計,報酬還算可觀,羅位元的父親點了頭同意,羅位元帶上了兩隻已訓練好的蒼鷹。
這兩隻蒼鷹,一為棕紅,一為黑白,魔劍三人都不懂鷹,但看其光澤的羽毛、銳利的眼睛,也明白其價值,在某些方面,蒼鷹雖不是魔寵,但是完勝魔寵。
進入沙漠後,羅位元放飛蒼鷹,一行人坐在駱駝上,由養駝人牽著,慢悠悠地向北而去。
蒼鷹負責左右五十里到兩百里,中間空出的一百里,由敏真負責,敏真的速度遠遠快於蒼鷹,但在持久、目力方面,和蒼鷹就不在同一個檔次了,需頻繁往返隊伍本部,飲水進食,而兩隻蒼鷹,直到星光微弱,才陸續回到隊伍中。
隊伍行進的並不快,第一天向北走出百里路程後,接下來一路向西,往分析的兩人可能的位置搜尋而去,相信在這樣的搜尋中,很快便能找到失蹤的兩人。
果然,第三天傍晚,就有了訊息。
當時,苗小刀正將駱駝背上的帳篷卸下來,準備宿營,羅位元站在不遠處的一個沙丘頂部,肩頭停著一隻鷹影。
苗小刀將帳篷支起來,準備再檢查檢查哪裡不牢固,看見羅位元匆匆地走回來,右手比劃著:“阿達西,買的……紅……沒了……”
“你的鷹,沒有回來?”苗小刀放下手中的活,問道。
羅位元猛地點頭,又用不太熟練的語言說道,“肯定!找人!”
“怎麼回事?”烏蓮取出糧食準備晚飯,卻發現兩人站在沙窩裡比手畫腳,走了過來。
“我的……紅!”羅位元連跨兩步,右手揮舞:“沒有了!”
“他的鷹沒有回來,肯定是有什麼進展,我去看一下吧?”苗小刀問道。
“不急這麼點時間……”烏蓮說道:“鷹搜尋的位置超過兩百里,你要去了,離開這麼遠,等找到傻大個他們,下一個就該去找你。”
“額……我去做飯吧……”苗小刀拿過烏蓮手上的布袋,走到篝火旁,和葉涯一起準備晚飯。
烏蓮叫來養駝人,養駝人年歲不大,至少沒有看起來那麼老,黝黑的面板,密佈的皺紋,這是長期在沙漠中生活的特徵,養駝人沉默寡言,帶著自己的兒子靠著這幾匹駱駝討生活,正好和羅位元是一個民族,兩人站在一起交流了半天,養駝人的兒子將駱駝全部安頓好了,羅位元還在和養駝人作說明,在養駝人兒子的問話中,羅位元又講了一遍。
養駝人與羅位元是同一個民族,沒毛病,羅位元不會通用語,沒毛病,養駝人也不會通用語,也沒毛病,有毛病的地方在於幾天前,養駝人的兒子用極為流利的通用語與烏蓮討價還價,烏蓮先入為主地認為養駝人的通用語應該不差……
最終,羅位元的意思,還是由養駝人的兒子傳達給看著三人一臉蒙圈的烏蓮……
“明天早上,羅位元會派出老鷹,找消失的那隻,羅位元會讓一隻鷹指引方向,直到找到吸引那隻鷹停留的原因,羅位元自己說很可能是找到了人,因為他已經將你要找的人的特徵,完全告訴了老鷹,如果不是認出了,老鷹在夜間一定會回來……”養駝人的兒子買合提,將馴鷹人羅位元的話總結了,轉述給烏蓮。
“嗯……吃過晚飯早些休息吧,明天早點出發!”烏蓮謝過買合提,四人已經走到了火堆旁,準備享用難得的晚餐,一天之中,也只有這頓是熱的。
第二天天還未亮,大家就起來收拾東西,天剛矇矇亮,羅位元就放出了黑白蒼鷹,眾人向著昨天紅鷹未歸的方向行進。
半上午時分,遙遠高空之上傳來鷹鳴,很快,昨夜消失未歸的紅鷹落在隊伍之中,羅位元餵了它一小塊熟牛肉,又拿專用水盒餵了它一點清水,紅鷹又起飛,在高空翱翔著,為眾人指引方向,引導隊伍向昨夜吸引它的目標而去。
羅生這邊,靈靈狀況時好時壞,好的時候,羅生扶著兩人能快速走路,壞的時候,神志不清,只得由羅生揹著,這種時候,一個清晨或是傍晚,能走出三十多里,羅生就滿足了。
羅生的騎士鎧早就不知扔哪兒去了,整套騎士裝備,只還有頭盔、靴子和長槍,留下四十多斤的長槍,希望是能在遇到危險時,好歹有個應對,但其實更多時候,長槍發揮的,是柺杖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