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提一行人從一里外狂奔到現場,只用了一分半鐘時間。
入眼之處,盡是被撕扯揉虐的灌木和枝椏。
羅生右手袖子不知道哪裡去了,從膀子處被撕開,漏出的手臂上有三條血肉模糊的劃痕,已經開始發黑,劃痕下方鮮血順著手臂流下,佈滿了整隻右手,無力耷拉著,坐在葉涯的身邊喘著粗氣。
葉涯陷入昏迷,被羅生拉起來靠著樹幹休息。離兩人不遠處,是已經斷氣了的白鹿,被切開的脖頸下已流了一大灘暗紅色的血液。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樣?”強提上前,“熊呢?”
“跑了,麥子沒事,只是脫力了,精神力枯竭……大概是……”羅生聲音萎靡,話音剛落,遠處傳來狂暴的熊叫聲,整個樹林的葉子似乎都在微微顫動。
“快走!大家收拾一下,”強提側耳仔細聽,“快,快!”
一行人趕緊去將白鹿剝皮,分割鹿肉,柯吉則找來兩根兒臂粗的直樹枝,用繩索做成一個簡易的擔架,把葉涯放了上去。
“好了沒有?”警戒的柯 、薩裘問道,接著又說,“時間差不多了。”
“還有內臟沒有處理……”負責割肉的青年回道,收拾好需要的肉後,一般會將無用的東西進行掩埋,這樣不僅能保證哈巴魯的環境,也可以防止野獸、魔獸的爭搶,保護山路生態,對於獵人無疑也是一項長久的措施。
“別處理了,就放在這裡,走!”強提正好也探查周圍回來。
“先走,我來清理。”
一行人扛起鹿皮鹿肉,帶上葉涯,羅生兩人,迅速朝集合點而去。
強提則拿出長矛,將內臟劃開,並將其扔向四周,血水四濺。
又在地上拔了一把青草,使勁擰出汁水來,擦到手上,最後拿出一瓶乾粉,邊走邊倒,希望這些血腥味能掩蓋獵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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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收穫!大收穫!一隻白鹿!”離集合的地點還有距離,只是看到人影綽綽,帶信的青年已經忍不住要把好訊息分享給眾人。
“真的嗎?”留在河道的亞烈格爾聞訊趕來,激動地問道。
“那還有假!強提隊長在後面呢!”
不一會,強提帶著隊伍也回來了,只是看起來神情並不輕鬆,“去把他們喊回來,我們這就回去。“
“嗯,好。”和強提配合最久的亞烈格爾明白應該是碰上什麼事了,不然以強提的性格不會這麼鄭重。
一刻鐘後,四散的藥劑師也回來了,大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在相互詢問,“怎麼回事,我剛剛找到幾株檸檬草,附近應該還有蘋果薄荷……”
“剛剛碰到一隻穴熊,保險起見,我們今天就到這裡,先回去吧。”強提將剛才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對待這些藥劑師,強提不能要求和自己人一樣。
“好吧,安全第一。“大家都是通情達理的人,匆匆收拾好工具,開始回程。
直到走出哈巴魯山脈的樹林,眾人才長長地撥出一口氣,這裡已經能遠遠地看到官道,五里外就是守衛哈巴魯洞穴的守衛隊,就算是記仇如穴熊,也絕無可能追到這裡來,壓抑了許久的歡聲笑語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你是沒看到,哥赤手空拳就把那笨熊耍的團團轉,加上小涯的魔法,三兩下就把笨熊打跑了。現在它跑,哥沒辦法,再等兩年,它想跑都跑不掉!”
畢業生都圍在葉涯的擔架旁,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羅生則滔滔不絕地講著剛才發生的事,葉涯已經醒過來了,只是臉色蒼白,嘴角忍不住地笑。
跟隨獵隊不知道是十幾回還是二十幾回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銀白色的鉅鹿。
往常即便是獵十頭山鹿,獵隊分下來每個人也不過百來個銅子,而這次僅僅一隻白鹿的收穫,就能將大家的收穫提高到金幣的程度。
獵到白鹿,是幸運的象徵,意義大於金錢。
“小子有前途,以後給叔叔們獵頭熊來吃!“周圍的獵人們笑呵呵打趣。
“放心吧,不出兩年,這些熊想跑也跑不掉,獵回來吃肉!”羅生拍拍胸脯,似乎穴熊在他的眼裡就和兔子差不多,手到擒來。
“快走!快走!穴熊暴動,閒雜人等立刻離開哈巴魯!”
“閒雜人等立刻離開哈巴魯!”
官道上,三個騎士飛速奔來,為首的騎士手中拿著一個魔法擴音裝置,正對著伊爾獵隊喊話。
“好的,長官,我們立刻離開!”強提忙招呼一聲。
“快離開,穴熊暴動,軍隊正在處理。“騎士說完,又打馬沿著官道往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