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也是後怕不已,他躲過了第一發箭,再用刀擋了第二發,卻萬萬想不到能接連第三發,且雙方距離太近,一旦中箭必然無救,於是橫下心主動摔落戰馬,雖然躲過箭矢的致命攻擊,但摔下來那是真的疼。
不過即便如此,陳操還是從腰間抽出了上膛的左輪·手槍,這個距離打中莽古爾泰,他是必死無疑。
“殺...”
一陣吶喊聲,周遭圍過來的定武軍紛紛挺著已經空膛步槍圍殺莽古爾泰周邊,而此刻的莽古爾泰因為中彈之後背後被撕開了一個口子而死在了戰馬之上。
“莽古爾泰已死,眾將士,殺...”
“殺呀...”
“什麼,沒擋住?”
原本已經撤回去居中指揮的阿敏頓時大驚失色:“到底怎麼回事?”
“貝勒,那群人與夜晚同色,像是崑崙奴,手中的火槍威力無比,漢八旗的人上去擋了不到一盞茶便被擊潰,貝勒,快撤吧...”
雪上必須加霜,否則凍不死人。
“貝勒...”一騎快馬而來,騎士摔落馬下:“碧蹄館後方出現大批明軍,他們突襲了碧蹄館大營。”
“杜度和濟爾哈朗何在?”
阿敏大罵道。
“禿山谷中的明軍發起了衝鋒,大營被破,雙方夾擊而來,我軍大敗,朝鮮軍率先潰逃,已經遏制不住了。”
寧完我也慌了,立馬開聲:“貝勒,速速回援,北漢山城已不可取。”
連寧完我都這麼說了,阿敏還有什麼理由來安慰自己?
原本戰況就已經是空前的好,他實在是想不到陳操居然這麼能打,這是他這麼多年來遇到的第一個勁敵。
“若汾水院真的被破,十幾萬大軍的糧草中斷,我軍必敗無疑,為防明軍迂迴穿插,下官提議速速撤兵,佔領汾水院背後的防營才是關鍵。”
阿敏回頭看著已經開始不停後退的軍陣,大喝了一聲,然後才憤然下令全軍撤退:“鳴金,留守人告訴莽古爾泰,讓他斷後。”
“嗻...”
陳操看著前來覲見的人居然是鄭芝龍,頓時大喜過望,拉著鄭芝龍便一番發自肺腑的感嘆,然後趁著各部打掃戰場的時候詢問過程。
原來,掃清朝鮮南部各道的鄭芝龍所部剛剛抵達江華便遇到了潰敗的朝鮮軍逃兵,從而得知了漢陽的戰況,於是他自作主張決定及時增援。
其麾下的戰船無法進入漢江內河水道,恰在此時遇見了逃來的李俌船隊,便武力征服船隊,從漢江一路南下疾馳漢陽。
“幸不辱命...”
鄭芝龍也感嘆了一句,若是陳操·死在了朝鮮,他或許只能帶著船隊重新回到福建當海盜。
陳操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戰你功不可沒,本王記在心裡。”
“王爺,這是莽古爾泰的首級。”
趙信手裡提著鼠尾辮子的油光腦袋:“請王爺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