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誰都知道是我陳操乾的,但這個手段太不上道了,我乃堂堂南鎮撫司指揮僉事,正四品大員,怎麼幹的都是潑皮的勾當?”陳操說著就想罵娘。
趙信趕緊認錯:“屬下知錯了,還請大人明示,下次怎麼做?”
“記得劉磊嗎?”
趙信恍然大悟,然後壞笑道:“屬下了解...對了大人,京城那邊傳來訊息,李維翰進京之後遭受彈劾,已經被罷職,下獄論死...”
“嗯...”陳操點點頭:“他死倒是死不了,不過貶為庶民還是沒問題的,看在李太妃的面子上,這傢伙還能活到老死。對了,最近有什麼大事沒有?”
趙信眼睛提溜亂轉,然後道:“有,還是京城那邊,朝廷已經給萬曆爺和泰昌爺兩位定了廟號,一個叫神宗皇帝,一個叫光宗皇帝;神宗皇帝在年初下葬,而光宗皇帝在上個月才入陵;還有就是保國公回去之後已經派人送文書來了,還在龍江口,估計明天一早到金陵。”
“還有呢?”陳操又問。
趙信又想了想,才想起事情來:“前日的塘報,言及陝西大旱,入十月大雪封路,顆粒無收,白水縣有流民聚眾造反,已經遁入周邊的群山之中,白水縣被洗劫一空,知縣等官員全部被殺,白水縣巡檢司等各官軍未抵抗,有的甚至主動加入進去。”
“又造反了?”陳操嘆了嘆氣,自己這邊遼東的事情還未搞清楚,陝西的民亂就響應而來。
不過陳操始終不明白的是,自己前世看了那麼多的小說和史書,明末的起義大多都在天啟五年至七年之間,這才天啟二年,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起義開始?
“莫非是就像那些人想象的那樣,自己這樣屬於不同時空的靈魂穿越,自己所幹的事情只會影響這個時空的程序,而不會影響另一個時空的程序?”
趙信不知道陳操在自言自語什麼,便小心的問道:“大人您有什麼吩咐嗎?”
“啊?”陳操回過神來,然後搖頭:“沒有吩咐。”
說完又陷入沉思:“老子我穿越而來本就影響了這個時空的進展,再加上原本的歷史上這個‘陳操’很有可能就是一個低階武官,根本不會有這些境遇,說不定幾十年後還會和那倒黴的永曆皇帝一起被勒死在國外,嗯,一定是這樣,老子穿越而來一定影響了這個時空。”
陳操正在自我安慰之中,張鳳年小跑進入南鎮撫司衙門,朝著正在發呆的陳操急聲道:“大人,大人...快回府,夫人要生了,穩婆都進屋了。”
趙信見陳操還在發呆,便在陳操耳邊小聲道:“大人,有人送銀子來了。”
“啊...”陳操立馬站起身搓著手盯著趙信笑道:“哪個這麼開眼?快隨我去迎。”
張鳳年有高聲喊道:“不用迎屬下,是夫人要生了...”
“啊?”陳操顧不得罵趙信,提著袍邊變朝著外面疾跑而去。
等陳操跑進自己家中時,也來不及和等在房門外的一眾妻妾說話,就要往產房裡面闖,卻被劉敏兒攔在門外。
“老爺,產房汙穢之地,進不得?”
陳操還是第一次聽這種事情,顯然他的思想還是現代思想:“胡說,我們那個時候產房是可以進。”
“你們那個時候?”劉敏兒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聽不懂陳操在說什麼。
陳操自覺說錯話,便打岔道:“算了,不進就不進,我問你,這都多長時間了?怎麼連聲都沒有了?”
“穩婆來了四個,正在裡面,剛才夫人還在大喊。”劉敏兒生過張淑華,知道生孩子是怎麼一回事:“生孩子這事情不簡單,逢春妹妹不是也生過嗎?等著吧。”
啊...
房間裡突然傳出李湘的叫喊聲,陳操一陣緊張起來,劉敏兒又擋在房外自己進不出,只能在房外來來回回的走動。
不多時,一名穩婆端著一盆帶血的水急忙跑出,陳操正要詢問,那穩婆又從丫鬟手裡端過乾淨的熱水跑進去。
就近十二月,天氣寒冷,那水盆裡的熱氣很明顯的上升。
“生了...”
焦急的等待許久,一聲喊終於從屋內傳出,陳操轉頭,滿臉喜氣的看著穩婆從屋內走出:“如何了?”
穩婆手中有些血跡,離著房門便朝著陳操行了個禮:“恭喜大人,喜的麟兒...”
陳操嘴角上揚,正要往裡衝,卻被穩婆攔住了:“大人莫要心急,產房內汙穢,請稍後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