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肯定要暫停審問,於是陳操被單獨看押在行轅的一間房中,周邊全是錦衣衛。
陳操捱了二十仗,屁股爛的也差不多了,不過還好,徐弘基沒有見死不救,以自己的身份擔保,給陳操找來了金陵名醫張神仙,老傢伙以前救過陳操,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咦,這不是那上吊的總旗嘛’...
陳操被打的訊息很快傳遍了金陵,誰不知道陳操就是納蘭容若?為了,一大批陳操的粉絲在有心人的鼓動下包圍了欽差行轅,目的只有一個,救治陳操...
朱彥榮和李維翰都想不到陳操在金陵城這麼有名,迫於百姓的壓力,更重要的是南京的那些勳貴,不得已將重傷的陳操暫時送還陳家莊府邸,但府邸周圍全是錦衣衛看守。
李湘哭暈過去幾次,好歹也是孕婦,過幾個月就要臨盆的人可嚇不的,於是乎,照看陳操的任務就交給了他自己的那幾個小妾,由其是張春瑤,最為上心。
“張神醫用了最好的藥,都是國公爺那裡拿來的,他也說了,徹底恢復至少要一個月,不過再過十多天你就能下床走路了。”李湘見著陳操醒來很是高興,不停的噓寒問暖。
“去把趙信給我找來。”
趙信聽聞陳操醒了,也是快馬加鞭來到陳府,先是噓寒問暖,然後就是彙報這幾天的情況。
“軍中被帶走的兄弟沒一個說大人壞話的。”
陳操滿意的點點頭,想來自己的威望已經徹底灌輸到了右衛計程車卒當中:“計劃如何?”
這裡是陳操的 書房,被家丁抬上床後就一直趴著,裡面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趙信在。
“趙天臨原來的手下和大人的家丁已經乘坐海船入了長江,並且在昨日攻破了橫洲千戶所,龐志凡很識趣,收了錢後表示願意聽從大人的調遣,準備於明天帶著殘兵隊伍返回揚州府報信,”趙信說著小聲道:“揚中沙洲巡檢司只有六十幾人,有刀的不過十幾人,估計在今晚就會成為趙天臨暫時的駐地,明日辰時之前,應該可以堵住運河口子。”
陳操點點頭,然後吩咐道:“操江水師的行動你要密切關注,還有,派人到揚州配合龐志凡散佈訊息,需要多少錢你自己去取,這回我一定要報屁股之仇。”
“大人,屬下要證實一件事情,經查,這回來金陵的錦衣衛千戶不是許大人的人,是駱思恭的人,那駱思恭是東林黨一夥,嘶...這李維翰也是東林走狗之一。”趙信說著遞上一封信:“這是查證的訊息,請大人過目。”
“這幫人已經很可以了,”陳操沒空理會信件:“下手雖重,但傷不到筋骨,對了,百姓施壓給李維翰他們是不是你乾的?”
趙信搖頭:“並不是,這件事情若是鬧大了,朝廷那邊會以為大人在蠱惑南直隸的民心,幸好,大人可知道是誰在幫你?”
“魏國公他們?”
“非也...”趙信也拿出了讀書人那套:“幫大人您的是白夢生,就是那個白玉蘭...”
“是她?”陳操怎麼也想不到是這個弱女子。
趙信點頭:“她寫了不少文章散發,發動金陵百姓給大人求情,不僅如此,保國公他們之所以受不住壓力放人,還是因為鐵嶺鄉君找了一幫人來,他們才把大人您放了。”
“李婉兒...”陳操心中一陣感動,自己是有多久沒有見過那個小妮子了:“外面情況如何?”
“李維翰那廝說了,明日不管大人醒沒有醒,都要開堂審理,若是大人還暈著,就直接判了。”趙信說著拿出一股殺氣道:“大人,要不要屬下今晚派人去把他...”說著在脖子比劃了一下。
陳操感覺到好笑:“你個蠢貨,若是李維翰死了,我和魏國公都逃不了干係,不死都要脫層皮,不過你今晚倒是可以找些人去噁心一下李維翰那狗賊,還有,朱彥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趙信邪笑一下:“屬下明白。”
第二天,陳操是被擔架抬進的欽差行轅
李維翰精神有些不好,朱彥榮好奇的問道:“李大人,昨夜可是沒有睡好?”
“不知道是哪個殺才,昨晚翻牆入了驛館朝著我睡的窗戶潑了一桶大糞,哎...”李維翰說的咬牙切齒,然後盯著陳操,一臉不善的笑道:“這等狗賊慣使的下三濫伎倆本官看來只有京師那等潑皮才做的出。”
朱彥榮一聽,當下就要吩咐人去查,卻被李維翰攔住了:“國公爺不必擔心,本官已經命人去查了。”
說完李維翰又盯著陳操,便呵斥道:“大膽陳操,你還快從實招來,免得再受刑罰之苦。”
陳操嘿嘿笑了兩聲,然後道:“諸位大人,國公,不知道你們可知道浙江匯源商行?”
李維翰一聽,身體立馬打了一個冷戰,然後面帶殺氣的看著陳操,冷聲道:“陳操,現在審案是問操江水師一事,管浙江商行何干,你最好莫要東拉西扯,免得...”說著四下看了看坐在的官員:“禍及他人...”
朱彥榮倒是清楚陳操的意思,但其實他自己就或多或少參與其中,根本擇不開,所以也點頭道:“李大人說的是,陳操,本公現在問你操江水師的問題,你最好不要說其他的。”
“魏國公以為如何?”
徐弘基本就很愧疚陳操捱打的事情,現在朱彥榮又看向自己,而陳操也看著自己,顯然這下就陷入了抉擇的部分。
陳操不是傻子,那天捱打徐弘基不吭聲救自己已經心中有怨憤,他今日這麼做,就是要看看徐弘基到底幫誰,以便日後好相處。
徐弘基假意咳嗽了兩聲,然後正色道:“本公乃操江水師提督,陳操帶隊剿滅海盜及倭寇也是本公給南京兵部行文調去的,若是陳操有什麼事情,本公也難辭其咎,陛下明言陳操不準參與,但沒說本公不可,今日本公坐在這裡,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