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個月,陳雲宗沒有再來找過蘇卓,蘇卓更樂得清閒,整日除了修煉,就是花上一些時間,調教餘杭的改造者。
“蘇卓,你看,我兒子如今也已經有20歲了,可卻還是一箇中等改造者,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調教調教?”
這天一大早,上海的新任市長就乘坐懸空車來到餘杭,在餘杭城中最大的演武場,找到了蘇卓。
地球已經光復三個月了,在這三個月中,餘杭的人口不但未曾因為人類聯合政府權威的一步步提升而減少,反而在不停的增加。現在的餘杭,人口早已過四千萬。而城市的邊緣已經要接觸到杭州上海的餘杭,也不得不開始限制移民的條件。
上海的新任市長名叫董青山,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年輕人,原本是雲南一座小縣城的縣長,不過在末世之前逃到了北京,被以那裡為起點,建立了赫赫功勳,也是個頗有能力手段的人,也正因此,重建上海的重要任務,才會落在他的身上。
地球光復了三個月,許多事情也都逐漸為越來越多的人所知道。而諸如董青山這樣的比較高層的人,接觸地更多,更是明白蘇卓如今的特殊地位。所以他們中的很多,都接著各種機會和蘇卓接觸。後來他們發現,蘇卓這個人,很反感一些客套俗套的東西,卻對指點一些實力較低的改造者很有興趣,所以一些年紀較大的人和蘇卓打交道,都願意先將自己的子女交給蘇卓指點一下。
不過蘇卓也絕不像傳言的那樣好說話,比如曾有一個印尼的高官想讓蘇卓指點一下他的兒子,蘇卓就毫不留情地給拒絕。因為這高官在末世之中,欺凌華人等外籍人士,不但如此,那高官在回印尼之時,飛船發生意外,高官也被炸得面目全非。
不過蘇卓對這個董青山印象還是不錯的,能夠從一個小縣長一步步走到今天,董青山的確是一個能吏,而且和餘杭關係不錯。蘇卓便笑道:“只要董先生不怕在下誤人子弟就好。”
“蘇卓說的哪裡的話。”董青山笑道,和蘇卓又聊了一些事情,他便留下兒子,自己則帶著同來的上海其他的高官一起,往中央大廈去了。
蘇卓看了董青山的兒子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根骨,卻不是很好,不過蘇卓忠人之事,就不會敷衍了事,而是帶著名叫董樂的男子,向著演武場的一邊走去。
在那裡,此時已經有三男兩女等在那裡,見到蘇卓,皆是恭恭敬敬喊了一聲“師父”,蘇卓年紀雖然沒有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大,但沒有一個人,對他不服,這不但有他過往的戰績在其中,還有他在調教他們的時候,所表現出的他們所難以仰望的水準。
蘇卓調教人,絕不像是當初在餘杭地下基地那樣,講究所有人整齊劃一,如若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他現在的實力今非昔比,眼界自然也比當初高出不知道多少。在過去的三個月裡,經他手的年輕子弟,差不多有四五百人之多,但實際上在每天裡經他手的,最多也不超過十五人。這不是蘇卓草草了事,而正是因為他現在教人,講究發揚那人的優點,併為他們勾勒出最適合他們也最願意接受的未來。在蘇卓看來,方向正確遠比短期內提升一兩百萬c的能量容量要更為重要。
蘇卓相信,雖然短期內看不出太明顯的效果,但一年十年之後,這些人才會明白,蘇卓的用心良苦所在。
上午調教後進的事情結束,蘇卓便和這些人說了再見,然後就向著城內的一個方向走去。他並非全職教師,每天只有上午這三個小時的時間,是給這些後進弟子的。
回到中央大廈,蘇卓正準備進入屬於他的閉關所在,冷舟和聶萍說說笑笑走了過來,見到蘇卓,聶萍笑道:“蘇卓,你又去帶後進了?”
蘇卓笑笑,“能多幫些人是一些人。”
冷舟這時道:“蘇卓,你這樣我倒是不很明白,為何要幫這些人呢?”
聶萍也是笑道:“我也想不明白,咱們餘杭這麼多人,很多新起來的改造者都很優秀,也非常需要你這樣的強者的指點,可你卻更願意將時間花在那些外人的身上,說實話,咱們裡面可有一些人,有怨言哩。”
蘇卓笑著搖搖頭,“聶萍,你該不是說你自己有怨言吧,你要有什麼人才覺得值得培養,儘管放到我這邊就是。人之患在好為人師,我也是趁著離開地球,過把癮。”
冷舟卻是搖搖頭,“肯定不是這樣的,我聽李成博士說,蘇卓你這是不放心啊。”
聶萍奇怪道:“怎麼個不放心法?”
冷舟說道:“李成博士說,蘇卓不日就將離開地球,所以不放心,他接觸的這些高官,大都位高權重,日後他們的子女有不少可能,也會成為有權勢的人,蘇卓接觸這些人,一方面是想看看這些人怎麼樣,另外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夠儘可能地,讓自己的理念影響到這些人。”
聶萍看著蘇卓,美目之中泛著光彩,“沒想到,蘇卓你竟然也有如此抱負。”
蘇卓苦笑,卻不再說話。
第二日一早,蘇卓正在演武場上,對著三個年輕人說話,“張芸你的問題就是太過注重技巧,其實這些印法,都是從前我們的前輩,自己修煉演練的結果,‘無為’而來,而我們若是太過落入這桎梏之內,就很容易限制住自己,固步自封,雖然到了高深處也能夠提升,但卻很難更進一步。”
張芸卻是疑惑道:“師父的意思,莫非是不按照這印法的套路來?”
蘇卓微微搖頭,讓張芸做出一個簡單的冰系印法,張芸照做,一朵冰花升起,美妙無比,可轉眼冰花便化為道道兵刃,暗藏殺機。
蘇卓微微搖頭,他亦是抬手打出一道冰花,但那冰花,冰寒而不可方物,而且自始至終,都未曾變化。
這是張芸經常使用的招數,如何看不出其中玄奧,她清楚感受到,雖然蘇卓的冰花沒有變化,但僅僅是冰花靠近,她就感覺到了深深的危險。
“我覺得冰花化為兵刃,不但散了冰花的勢,反而殺機外露,落入下乘。所以我就不願讓它變化。我和你用了差不多的力量,卻用處了更為精妙的招數,這是為何?就是不拘泥於規則,不泥古不化的好處。實際上,不但招數如此,做人亦然。”
若是在別處,見到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老氣橫秋教訓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在場幾人只怕都要笑的,但在這裡,在場之人卻沒有覺得好笑的,反而皆是若有所思。
蘇卓實力提升,境界亦是水漲船高,所以絕不可以當做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來看待。
他這些時日,也的確是用心良苦,他神念強橫,所以往往看人極準,若是心術不正之人,蘇卓能夠儘量改變就儘量改變,若是不能改變,就不會教授任何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