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馬進入了這農家菜館,一中年婦女的牢騷滿腹,待落座以後,輕捶了發酸的膝蓋。
身後的僕人捏肩搓背,其餘人端茶倒水,拿果子點心在前伺候著。
對面年青男子落座,一臉憂愁,這一路走來,母親雖隻字不提,可那眉宇間的皺眉,及那輕捶膝蓋的種種動作。
讓他心難安,舟車勞頓數十日,又因下雨綿綿耽擱了兩天。
“母親,夜裡就能到達。”話外之意,讓母親再堅持,夜裡到達,就能好好休息了。
“易兒,”中年婦女嘴角微揚,“這一趟著實辛苦了。”
話語云淡風輕,實則難受不堪,可又不想讓他難安。
“讓母親受累了。”凩易沉重,看向母親的同時,在她身後看見一熟人。
“母親,我去見個老熟人。”
在母親耳邊低語,告訴了她身後的那個白衣男子的身份。
李氏微微皺眉,回頭看了一眼,他已經拿著食盒,牽著另一個人的手離開。
那人身著男裝,長髮束起,可從體型來看,是個女子。
凩易與母親抬腳追來,人人喚他白爺,在離他兩三步遠時,沉重稱呼了。
“見過白爺,”凩易抱拳一禮,順帶看了他身邊的女子,清新自然,和他很是親密。
他不是不近女色嗎?
“見過……”
“夫人客氣了。”
白蘇安穩定心神,看清了來人,恢復了以往的神態。
虛扶了眼前的婦人,抬眼去看了馳騁疆場的白衣男子。
“有事,先行一步。”白蘇安道完,牽著古菱的手朝那馬車走去。
“恭送白爺。”
凩易與李氏異口同聲,回頭相互對視了一眼,來到餐桌落座。
“見到真人,總算是知道了為何人人議他桀驁不馴,不按常理。”
“也只有他不束青絲了。”
李氏言語間的輕嘆,聽聞不如一見,如今見到了,才知世事無常。
凩易回眼望去,車輛行駛了老遠,不緊不慢道,“他渾身鋒芒,歷經五年,歲月無聲,磨滅了他的稜角,如今願娶妻,是個好事。”
心中也為他不滿,可卻始終不知那位的真實想法是什麼。